就在三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到达一片沼泽地时,达瓦札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一边大声喝止还在玩闹的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一边勒住缰绳,就在巴塞勒斯刚刚叫停马儿,一根触手从沼泽里伸出缠住了他的脚,将他拽下马往沼泽里拽去,巴塞勒斯大声呼救。
“抓住地面!巴塞勒斯。”达瓦札一边喊道一边跳下马。
西尔维娅也跳下了马,巴塞勒斯赶紧施展魔法,地面掀起抓住了巴塞勒斯的身体,巴塞勒斯感觉自己身体还是再被扯着,被抓住的脚也进了沼泽,但总算停了下来。
达瓦札站在巴塞勒斯面前,将长剑拔出扔给西尔维娅,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对这两个孩子说道:“巴塞勒斯马上你解除魔法,我把你往外拉,西尔维娅看见触手出来就砍,记得和我教你的那样注入白元素,如果触手要抓你拿剑碰它就行,这把剑被附魔了,记得小心点。”
“知道了。”两个孩子齐声说道,西尔维娅紧张的看着沼泽随时准备着。
“你看准点砍啊!”巴塞勒斯害怕的叮嘱着西尔维娅。
“我知道了!”西尔维娅也点头示意,这次她也不敢开玩笑,紧张的盯着澡泽,我这剑准备着。
“现在。”达瓦札紧紧抓着巴塞勒斯的胳膊喊道。
巴塞勒斯立刻解开魔法,紧紧抓住达瓦札胳膊,达瓦札拉住巴塞勒斯用力往外拽,巴塞勒斯胳膊被勒的生疼,被缠住的腿也是,身体也感觉要被撕开,他紧紧咬着牙关忍着痛,西尔维娅在边上捏了一把汗。
渐渐地巴塞勒斯的腿离开了沼泽,西尔维娅照着触手就是一剑砍下去,砍断了触手,触手立刻缩回了沼泽。
一边的拉力消失,达瓦札和巴塞勒斯失去重心的倒在岸边,巴塞勒斯赶紧往离沼泽远一点的地方爬了一点,然后解开了脚上的黏糊糊触手。
西尔维娅赶紧走过去将剑还给达瓦札,然后扶起巴塞勒斯,这一次并没有去嘲讽他,刚才也算是生死一线,达瓦札拍拍身上的杂草和灰土,拿起长剑,他感觉事情还没有结束,提醒这两个孩子说道:“小心,还没有完呢。”
西尔维娅将指环变成钢爪,巴塞勒斯双手汇聚火元素随时准备着战斗,沼泽爬出一群绿色皮肤,浑身都是巨大的疙瘩的人形青蛙,它们手指和脚趾之间都成蹼状,眼睛成黄色,脸部突出嘴里长着尖锐的牙齿,没有毛发。
达瓦札看着巴塞勒斯手中火元素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巴塞勒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怎么?”巴塞勒斯紧张而又疑惑的看着达瓦札,达瓦札把目光从巴塞勒斯手上的火焰拉向从沼泽爬出的绿色怪物,巴塞勒斯会意,对着沼泽青蛙用力做了一个双手往前推的动作,火焰流从他手掌喷涌而出,烧伤了最前面的两只沼泽青蛙。
“哇哦。”西尔维娅眼睛充满了羡慕和惊喜,甚至有一点敬佩这个平时就喜欢耍嘴皮的男孩,这可比她在杂技团里看到的表演带劲多了。
“不错啊,巴塞勒斯,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达瓦札鼓励道,“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
“喝啊——!”巴塞勒斯双手尽可能的汇聚火元素,再次释放出更多的火焰流,火焰将他的眼睛映成金色,整个沼泽被火焰覆盖,伴随着沼泽青蛙的惨叫,这里变成了地狱般。
西尔维娅彻底沉迷在这壮烈的景象之中,达瓦札脸上闪动着火光,他看着这片火景,耳朵里满是惨叫,让他有些失神,在他眼里浮现出一座被火焰燃烧的城市,周边的满是凄惨的哭喊,巴塞勒斯的体力渐渐有些难以支撑,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继续,突然手中的火焰形成龙的形状,伴随着响彻天地的一声吼叫飞跃沼泽,达瓦札的瞳孔放大,露出惊恐。
但是火龙随着体力透支倒下的巴塞勒斯,也消失在火海中,西尔维娅赶忙扶住倒下的巴塞勒斯,嘴里喊道:“你没事吧。”达瓦札也赶到他身边查看情况。
“没事。”巴塞勒斯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周边的火焰也渐渐消失,周边躺着数只被烧焦的沼泽青蛙,有几个幸存的沼泽青蛙,看着巴塞勒斯倒下,还缓缓前进,西尔维娅拔出匕首学着达瓦札教的那样,插中了一只靠近的沼泽青蛙,然后一勾手匕首收了回来,其他沼泽青蛙看着情景也识趣的退下。
“你也很厉害嘛。”巴塞勒斯吃力的夸奖着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笑着摇摇头说道:“哪有你刚才那样的厉害。”
“好啦好啦,起来赶路吧。”达瓦札打断他们互相吹嘘,扶起巴塞勒斯说道:“巴塞勒斯先和我共乘一匹马,西尔维娅你牵着巴塞勒斯的马。”说着把巴塞勒斯扶上马背的后座上,然后跨上马背,轻轻一夹马肚子。
巴塞勒斯疲惫的趴在达瓦札背上,即便累瘫了还侧着脸和西尔维娅做鬼脸,西尔维娅这次没有再去教训巴塞勒斯,笑着骑上自己的马,然后牵着巴塞勒斯的马,赶到巴塞勒斯身边和他小声的说话,达瓦札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驾马前行。
夜已深,亚恒像往常一样帮父亲打扫书房,即便父亲不在家,没有人看书,但是亚恒依旧天天在扫去灰尘。
在亚恒打扫完锁上书房的门时,听到了楼下客厅的响动声,亚恒小心翼翼的拔出腰上的佩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查看个究竟,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蹲在茶几旁边疯狂的将桌上的面包和饼干往嘴里送。
亚恒收回手中的佩剑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他很想仔细看清这个男人,黑色头发乱的和鸟窝一样,上面还有灰土和一根杂草,抓着面包的手乌黑,他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惶恐的抬头看着,猛的抓起几个面包准备逃跑。
“等等。”亚恒喊住了那个男人,男人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着亚恒,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厨房还有吃的,去拿点吧。”那个男人迟疑的看着亚恒,看着亚恒友善的样子,感激的点点头。
亚恒带着他去了厨房,拿了一个油皮纸袋,在里面装了火腿香肠和面包,还在柜子里拿了一杯牛奶给他,男人感动的泣不成声:“谢谢...谢谢...”
“没事的,这个给你。”亚恒将自己的钱包递了过去,“去做点生意吧,别在偷东西了。”
男人感激的点头,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亚恒忍不住好奇跟了出去,跟着这个男人走到城外的一处破屋子里,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男人将食物拿出来,女人和孩子狼吞虎咽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亚恒心里一阵酸楚,默不作声的悄悄离开,心想给了钱也够他们重新生活,但在他随处转达一圈,发现森林里有一些光亮,好奇心趋势下走了过去看来究竟,看到很多人蜷缩在一起围着篝火,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相互依偎,人群中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都面露苦涩。
“你们这是怎么了?”亚恒走了过去询问情况。
“我们是被没收房屋被赶出来的,现在的税费一年比一年高...实在付不起了。”一个男人说道,他身边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面容消瘦吸吮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是饿了。
“我们现在只能去汉米敦,听说那里有一个叫做马克.肯恩的人建立了义军,专门收留难民...但是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到,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男人痛苦悲伤的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食物,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亚恒心生怜悯,飞速返回家中,牵着一辆马车到庄园下方的仓库中,拿了火腿,香肠,蔬菜,咸鱼,面包和奶酪,又去酒窖里搬了两桶麦芽酒,想想还有孩子,又去找了几罐牛奶,和一些可以取暖用的毯子,将它们搬上马车。
亚恒再一次来到那里,将东西分给人们,人们得到了食物和取暖的东西脸上充满了感激,那个睡着父亲怀里的女孩儿有一双栗色的眼睛,美丽而又纯真,对这个大哥哥充满了感激,她将一块视如宝贝的鹅卵石给了亚恒作为感谢,亚恒接过鹅卵石,给了她一罐牛奶。
人们纷纷感激着亚恒,亚恒看着人们至少可以渡过这几天心里也十分开心,一位老者走到亚恒面前说道:“孩子,愿十二神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美好的祝福也是他们现在仅能做的。
“诸神保佑你孩子。”所有人都响应到,所有人都祝福着这个善良的男孩。
“对,诸神保佑你。”
法兰克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看着亚恒,欣慰却又自责,他愧对于亚恒,愧对与死去的妻子。
杰西嘉.艾伯特旧雷蒙德前首相亚德里恩.艾伯特之女,嫁给法兰克后被管姓为撒克逊,席尔维斯特将她像妹妹一样托付给法兰克,法兰克发誓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她一辈子,但是奥斯维德在临死前诅咒法兰克身边的挚爱都会离他而去,随后他还未起名的幼子便在出生之时和杰西嘉一起离开了法兰克。
接着法兰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子被阴谋推向了席尔的长剑,当他发现阴谋的真相时,席尔也已经死于自己的刀下。
法兰克只剩下次子亚恒,法兰克选择将母亲和弟弟的死给隐瞒,好让亚恒和巴塞勒斯之间能减少隔阂,后来一心扑在寻找解除咒语的办法,却忽视了亚恒的成长,但好在亚恒能够依旧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也算是给亚恒的母亲一个交代。
爱玛黎丝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白色的兜帽遮住了她乌黑的长发,碧湖般的眸子如一面镜子一般平静,更添一些哀伤,她在父亲的碑上刻下了“北国战魂——伊莱.格纳长眠于此”,站在父亲和妹妹的坟前站了一夜,直到天有些微微亮。
这么多年爱玛黎丝从来没有给妹妹塞西尔扫过墓,她也是才知道妹妹的坟墓的位置,她也十分自责梵妮在德维尔这么多年,自己却只字未提关于妹妹的事情。
这时梵妮也来到了坟前,算是来给爱玛黎丝一个交代,爱玛黎丝回头看着梵妮,发现她并没有拿着行李,猜到了她的答案,梵妮站在爱玛黎丝说道:“女士,您说我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作为祭祀继承人会不会有点显老。”
“不。”爱玛黎丝看着梵妮眼神坚定,笑着说道:“你看上去是那么年轻。”她也并不是那么古板不爱开玩笑,只是比她人多了几分庄重少了几分烟火,她的丈夫战死至北,女儿为了拯救苍生牺牲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她誓死不见,而现在又失去了父亲,虽从来没有说过悲伤,但是憔悴和哀愁渐渐的沉浸在她深湖般的眸子里。
爱玛黎丝和梵妮不约而同的看着天边,看着太阳逐渐升起的地方,爱玛黎丝眼睛里映着太阳的光芒感慨道:“不管这世间的苦难再多,太阳却从来不会失约,东方大陆的太阳又会是何等光景。”
梵妮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也一定从不失约。”
但是太阳重新升起之前必先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