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不是楚王一系所为，那就只有天子了。
在于延益身上的是近六成的朝臣，他们集体罢工足以让大周的朝廷中枢陷入瘫痪。
“臣不敢，臣不过是想为先帝，为天下百姓讨个公道。”
于延益身为朝廷宰辅，洞察人心的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
……
以于延益的能力眼光自然知道，刚刚赵正所说的七成的概率就是事实。
今日非是让在武英殿当值，他又以风寒为兵，散朝之后，于延益便径直回到府中
他原本是想让朱瞻坤直指张三丰的，但是朱瞻坤不傻，最终没有答应。
朱瞻坤面色阴沉，对面的灰袍人则是一声轻笑。
护龙山庄朱无视已经和新君朱瞻坤达成了协议，在此事之中，护龙山庄一直冷眼旁观。
“我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已经做到了。”
灰袍人也没有察觉到朱瞻坤的心思，点了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了。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皇后娘娘也会长命百岁的。”
“那行吧，我就要教坊司里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都是犯官家眷，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我吧！”刚刚不会是漫天要价而已，灰袍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教坊司中的女人。
这饼确实够大的，足够撑死灰袍人了。
朱瞻坤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态，换上了一副忠厚纯良的表情。
新君朱瞻坤正在见一个灰袍人，“朕已经按照和你的约定，将药王孙十常定为妖道了，圣旨即刻便会下达，然后传阅四海！”
既然先帝不是被楚王所毒杀的，那答应就只有一个了。
万一惹恼了他，直接从武当山上下来，朱瞻坤感觉自己会遇上不小的麻烦。
经过装扮的太子，在雨化田的保护之下，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邸走去。
——
三日之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天象地境已经可以无视人数了，除非有杨清源、李承恩这样的名将以军势压之，否则再多的人，在法天象地境高手面前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一刻后，新君朱瞻坤从这间酒楼的雅间之中走出。
“……”
赵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从于延益的语气之中便听出了危机。
“朕说了，此事事关皇家颜面……”
他都能看清两人的品行。
于延益丝毫不给新君留颜面，犯言直谏。
“陛下，此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如何服百官心，服天下心。臣请陛下，收回成命，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明堂会审！”
面对朱瞻坤的强硬态度，于延益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为了安抚灰袍人，朱瞻坤还给他画了个大饼。
朱瞻坤没有立刻回答，其实就像灰袍人说的那样，教坊司中的女人对于他这个天子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价值，若是能成为和灰袍人合作的条件，他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他有别的办法，集体罢工。
皇城侧的一处酒楼之中。
无论是与楚王在晋阳并肩作战，还是近日和赵正的相交。
但结局却是太宗文皇帝驾崩的当夜，太子第一个到达寝宫而楚王还在那睡觉，直到接近破晓之时，楚王才得到消息。
但是朱瞻坤虽然聪明，但是这种聪明是瞒不过于延益、钱牧谦一干老狐狸的。
不管对于天子有多不满，在没有实证之前，于延益都不可能动用武力，这是政治斗争的规则。
原本的天子，在于延益口中已经变成太子了，这便已经说明了于延益的心态变化。
经过西厂、护龙山庄、都察院三家的联合察查，楚王谋逆弑君一事尘埃落定。
赵正已经在于延益府中等候，现在他已经是于延益的迷弟了。
等够成为内阁首辅，于延益自然不仅仅是一个品德高尚的忠直纯良之臣。
除非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暴君，不然君主的权威和地位就不可能被动摇，即便是他做错了。
连一向和道门针锋相对，压得死死压制魔门的佛门众人也不敢掠其锋芒。
但是狄仁杰的性子更加圆滑，而于延益的性格更加忠直。
反正左右不过是些犯官家眷，因为天子仁慈才能苟活于世，以皮肉替自己赎罪。
他更像是蓝星之上的宰辅狄仁杰，可以调和李武两派，文可治国，武能安边，间接保证了李唐的重新掌权。
别说是楚王，就是太宗文皇帝也不敢违背，如果真的要扶立楚王，必然会找个借口先废太子。
于延益三人的威望何其高也，竟然带着近六成的朝臣跪于含元殿中。
面对朱瞻坤扣下的大帽子，于延益却丝毫不接。
虽然看上去是三家，但其实这不过是西厂一家在查。
这位都御史已经早早地投靠了新君，此时自然要为新君分忧，在诬陷楚王之事上，不遗余力。
至于另一个都察院的右佥（qiān）都御史，则是朱瞻坤指定的。
“于大人，必是这暴君，毒杀先帝篡夺皇位在前，污蔑兄弟冤杀皇子在后。此等行径？枉称人矣！！”
于延益摇了摇头，“天子先动手了！”
单从这个角度来看，朱瞻坤的手段心机还是极为高明，很快便拉拢了一大批人在他身边。
那楚王这行为不就是妥妥地在帮太子上位吗？
楚王是蠢货吗？！显然不是，他不仅不蠢，而且是绝对的果敢和决断，一个合格的将领，不会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他就是靠着这一套，瞒过了他的姑父金世遗，让这位法天象地境高手成为他的底牌之一。
金家父子对于朝廷政治斗争并不精通，但是朱瞻坤当太子时的贤德之名时常被传颂，他又确实将自己的妻子周明玉视如珍宝，让金家父子对于他的好感提高到了一个峰值。
“怎么？！你们要逼宫？！”
无论楚王如何英明出色，他都不可能上位。
而儒家对于君主是十分宽容的，圣君是君；昏君也是君。
随着于延益的语毕，他身后跪着的群臣，也是齐声说道，“臣乞骸骨！”
这就是灰袍人也能接受的原因。
“这些文官，这些文官！！一个个冠冕堂皇的说辞！朕迟早要将你们通通杀光！这天下不需要这么多的声音！”但是面上，新君朱瞻坤自然不能这么说。
“我之前付的价码可以不低，若是伱那个心肝皇后早早地服下天长丹，现在就只剩两年可活了！”
看着这些威胁自己的人，朱瞻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但他毕竟是一个从小被培养的太子，最终还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朕！不！许！”
“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