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盖棺定论
于延益和朝臣们的谏言，最终没有被新君采纳。
但是朱瞻坤也知道群臣对于此事不满，便采取了一个折中之法。
他以涉及皇室秘闻不许此案外泄为由，将此案交给了西厂勘察此案，并由护龙山庄协查，都察院监理。
虽然这个答案没有达到群臣的心理预期，但是毕竟不再是西厂的一言堂了，倒也勉强能接受。
况且，他们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虽然于延益为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可无论他的权势如何大，都摆脱不了一个事实。
于延益是臣，而朱瞻坤是君！
天子犯错，臣子可以直谏，但是天子犯错了之后还是天子。
虽然没有如蓝星那般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但是儒家名教依旧被广泛地认可。
但朱瞻坤还是习惯性地讨价还价了一番。
“于大人，可查到什么？！”
“于大人，您就眼睁睁看着此贼做出这等伤天害理，弑父戕弟之事吗？！先圣曾云：孝悌为仁义之本。”
这个时候，太子已经控制了皇城和禁军。
洞玄境的高手竟然被这无耻之言气得浑身发抖。
朱瞻坤面上平静，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
相比于朱瞻坤的表现，灰袍人显得云淡风轻，不紧不慢。
灰袍人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是也算是捞回一点本钱了。
身为楚王至交好友的赵正自然知道楚王做了什么，有没有毒杀先帝。
“朕知道，这才是朕能够和你合作的原因。”
赵正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弑杀生父，此为不孝；戕害兄弟，此为不悌；株连亲族，此为不仁；弑君篡位，此为不忠。这等不忠不仁，不孝不悌之辈，莫说人君，都不配为人！”
“不过，老夫可以答应你！定然会阻止太子杀楚王殿下。”
而于延益不一样，他是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是站在大周权力巅峰的人。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武当山上的真武道尊，楼观台天人宗的北冥大师，龙虎山天师府的老天师，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要多少人！？”
“今日，曹正淳主动出手，举告楚王殿下勾结药王，毒害天子。”
“怎敢如此？！他怎敢如此？！”
“不可能！”朱瞻坤一口回绝了灰袍人这无理的条件。
这些道士虽然喜欢吃素，但却不是吃素的。
伊尹霍光，以臣子之身，废立天子。
这种能力是包龙图和海刚峰不具备的。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这是被录入大周祖制的铁律，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定下的规矩。
出于对法天象地境高手的忌惮，朱瞻坤没有把这口黑锅甩到张三丰的头上。
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好像也问题不大。
不过文华殿大学士长孙辅机态度暧昧，建极殿大学士李宏毅已为天子用虿。
但是，弑君弑父之事不可能只靠推断。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于延益睁开了双目。
“……”赵正被于延益的话给吓得一愣。
别的不多说，但是这个关爱妻子，在金世遗面前就是一个天大的加分项。
主要是他也怕啊！法天象地境的武功，朱瞻坤已经见识过了。
灰袍人似毫不理会朱瞻坤不虞的脸色，开口道，“第二个条件，我要女人，三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女人。”
两个人都不曾真正进入权力的中心。
楚王虽然是先帝的嫡子，但只是嫡次子，太子虽然被先帝不喜，但先帝一日不废太子，他就是帝国继承者的不二人选。
道门虽然在山中清修少理俗务，但实则现在的实力如日中天。
“臣乞骸骨！”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从逻辑和结果来推导，楚王并没有毒杀天子的任何理由。
这种情况之下，楚王怎么可能去毒杀先帝？！
就算楚王真的要毒杀先帝，也之后也该不能矫诏控制京城然后把握先机，登基称帝。
而孙十常虽然武功不高，但毕竟是道门之中的重要人物，又与武当关系匪浅。
“赵正，如此大事，不可能光凭推断就定太子之罪。”
法天象地，纵是布衣，亦可笑傲公卿。
算上这个灰袍人，他手里已经有四张法天象地境的牌可打了！
在不擅武学的朱瞻坤看来，张三丰就是法天象地境中的最强者。
从结果逆推，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将孙十常定为妖道，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动摇武当的地位。
虽然没能完全接受大周的势力，但是随着他皇位的稳固，那些大周暗中的高手最终都会被他所收服。
赵正虽然是锦衣卫千户，但是却也考取过举人功名，这一番话，有理有据。
灰袍人也没想着一竿子就能打死道门，慢慢蚕食是他定下的策略。
便是于延益也在心中点头。
“放心，朕不会食言，而且之后朕就会对楚王残党进行清洗，但时候这样的女人都可以给你。”
……
比如蓝星之上，是包龙图不够纯良还是海刚峰不够忠直？！
但包龙图的极限不过是龙图阁学士，枢密副使；而海刚峰的巅峰也不过是南京右都御史。
“朕只能先给你三十人，剩下的，会随着我们的合作，慢慢给你。”
于延益顿了一下，“若是真的有证据证明太子弑君篡位，老夫便是拼着千古骂名，也要替天下，替社稷行伊霍之事。”
他不仅仅在保证自身纯正的情况下，还能调和党争，慑服群臣。
在金世遗面前，他始终是个仁义孝顺，心系百姓，关爱妻子的好皇帝。
唯有武英殿大学士于延益、文渊阁大学士钱牧谦、都察院正右都御史程青松三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