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试着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够生存的人。
后来,认识了向可,就变得不一样了,向可变成了她的梦想。
他可以带她爬墙去码头看夕阳弹吉他给她听,他可以陪她看书看一整个晚上,他还可以在弹吉他的时候带她上台唱歌……他让她体验了很多她没体验过的生活,都是很平凡的,但是她可以有感受。
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离开母亲到老余同志身边来生活,后悔的是那里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如果没有那个哥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心安理得。就如余倾城的立场一样,如果没有余倾子,一切都是好的。
所有的事物都因为多出了一个人而改变了,这一切变得都那么不美好。
她想,之所以放不下向可,大概是因为她的心里一直空着,他的出现填补了她的角落里因为失去妈妈的空白,大概也是因为他赋予了她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一旦离开了他,那些东西都不会存在的,那么她又会回到那些很深的地方,那样,她会越来越冷的。
一切的诅咒,都来自那架很古老的钢琴。
那天,余倾子带着安小麦去了海边的教堂,那里换了一架新的钢琴,旧的那一架被摆到了教堂后面的地下室。
余倾子跟神父问了地下室的钥匙,看见了那架老旧的钢琴。安小麦想要打开它,被她摁住了,说:“这个东西不好!”
她想起杜花信说:“只要你能够感受得到,那就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孤僻的人,只是害怕,只是在防备。
那天晚上,余倾子梦见了很多的事情,更多的是柳柳,她的样子在脑子挥之不去,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她了,她跟自己说了很多话,梦里她还拿笔记本一句一句记下来。但是起床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余倾子回想着她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柳柳,有时候我觉得,我快死了。”
天空出现了一片鱼肚白,没想到大年初一,天气会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冷。
远远近近,时不时会冒出鞭炮声,那是起得早的人家已经开始拜年了。
小渔村的习俗是,过了年就长一岁了,所以,余倾子十九岁了,安小麦七岁了!
仨儿拜年之后,就在家里准备红包,余倾子得了舅舅一个很大的红包,安小麦也是。等下会有人上门来舞狮子,挨家挨户地舞,这是每家每户都会准备红包,很多孩子通常会跟着狮队从这个村跑到那个村去。
安小麦从没见过真正的舞狮子,所以异常高兴,拉着余倾子跟了上去。
大年初二,我和他到集市上去看热闹,这里通常会比村里跟热闹些。
大年初三,无所事事。
大年初四,白天依旧无所事事,晚上,就守着电视机,锁定华市tv,晚上十点档的音乐剧。
安小麦个家伙,看完了他姐那零星的戏份就没看了,余倾子不好意思跟他说:“其实你姐后面也有当群众演员,只是化了妆了看不出来!”
后来,安柠檬还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看,余倾子哪里敢说她没有看,她哪里敢不看?虽然很无聊,还是看了下去,因为,上面有向可。比对了一下,安柠檬满意挂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