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个个手脚趾头都冻得红肿,这大冬天的,只有南边的海暖,所以还有很多的热带鱼。
“阿妹回来了啊!”说话的是余倾子的舅舅,见到她,有些许的惊讶,和小时候有些差别,一点也不像她的妈妈。尔后,拿了两条鱼带她回家,很高兴的说:“回来就好,舅舅给你做鱼羹。”
舅舅在厨房里忙着祭祀用的物品,留下我和安小麦在外面杀鱼。确切地说,是安小麦在杀鱼,这种事不该让女孩子来做,可是这事难道应该让一个六岁的小孩做?说到这里,安小麦理直气壮地说:
“快过年了,我都七岁了!”
余倾子打哈哈,这不是还没过年嘛!你还不是六岁?
虽然确定是安小麦杀鱼,但是两人就这么蹲着,光看鱼就看了半天。
他说:“姐姐叫你鱼,我现在又杀鱼,真是下不来手!阿尼陀佛!”
余倾子弱弱地说:“可是……我也从来没杀过,都是舅舅杀的!”
“呸呸呸,这大除夕晚上的说什么杀呢!”舅舅说,一副嫌弃两人的样子,特别是余倾子,一个大人竟然让一个小孩下手!他去祭祀了,留下俩看着鱼儿继续发呆!
发呆了许久,余倾子把刀夺过来,说:“快点,舅舅应该快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搞定!闭上眼睛,让开一点,场面有点血腥!”
安小麦往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余倾子举起菜刀,也闭上眼睛,只听见“哒啦”一声大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两人睁开眼睛……安小麦尴尬地问她:“好像不是这样哦?”
余倾子点点头,看着那条被分成两半的鱼,居然有种罪恶的感觉,说:“好像……还要清除它的内脏和鳃。”
不管怎么样,鱼他们是搞定了。余倾子觉得特别对不起安柠檬叫她“鱼”这个名字。
舅舅是个高手,就算被搞成这样的鱼也能给他们做出很好的鱼羹,安小麦吃得很香,说他在泰国的时候也吃鱼,但是没有这种鱼。
余倾子只好给舅舅好好解释了一下安小麦的来历。
吃完晚饭就是看春晚,这是春节永不褪色的话题。
安小麦拿着手机去外边给他姐报告这里的现况来着,余倾子自己又霸占着家里的座机和杜花信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谈了一会儿,和舅舅就坐在电视前聊天,聊关于她的妈妈。
他说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在这世上消失了一样。
“你刚走的时候,她总是有些不适应的!每逢晚上都会到你房里看看,自己会常常哭,哭了不久她就记得了,之后就不会再去了……后来她有打电话跟你爸爸理论的,可是都没用,她跟你一样,本来就不是很爱争吵的人……”
余倾子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大人的恩恩怨怨,也从来都不试着去了解。她跟老余同志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甚至她是一个什么的立场而存在的。她只知道,是爸爸把律师函送到了家里,还派人过来接她。那是法律上的事情,她不得不把自己送走。
还有,老余同志为什么早不带她走晚不带她走,却偏要在她懂事的时候,在妈妈的怀里长大了以后才过来带她走,在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私生女,经常私自见面以后才带她走。这些余倾子都不是很在乎。
她甚至不在乎她一个人到底在谁的身边,不在乎她的梦想。
那时候,老余同志问她:愿不愿意跟爸爸一起生活。余倾子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