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美哉我大秦少年，与国无疆！！
右相王绾选择了先发制人！
他分别搬出了法家商君，儒家孔夫子，道家老子！
以三家先贤之言，佐证教育下沉的非正当性！
也就是全民开智……
势必造成民将不民，国将不国！
“右相。”
尹烈组织了一下语言，反驳道：“首先商君之言，是在特定的大改革时期，无需去跟小民商讨最初的决策，只要与民众共享成果即可！”
“而所谓的至德者不会与世俗同流合污，亦或者取得大成就的人不会和小民一起谋划……有理自然是有理……”
“商君的这两句话，通篇之意都是只要变法能够强国利民，便无需在意小民百姓的意见，更不要墨守成规！”
……
商君是个制定律例铁条的天才。
但商君的践行之道也改变了许多东西。
比如。
尹烈掏出腰间的无字天书，他以意念绘字的道：“我今日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奉上，尽请陛下和诸公一观！”
孔夫子的【礼】，仅在老子的【道】之下。
“西周时期，朝廷专门设立了国学和乡学。其中国学分为两级：大学和小学，而乡学则类别甚多：庠、序、校、塾等等。”
儒家席位！
稷下学宫的大儒们对于【三字经】和【千字文】都极尽推崇。
“即便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并非孔夫子亲口所言！”
这放在后世……如果法院判刑不公，老百姓就连抱怨几句的资格都不能有，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那些古策中的英豪早已化羽！
但他根本无从下口。
“开蒙九州民智，未必就得遵从百家学说！”
“……”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此乃绝对的两码事！
“商君这个人确实是无可争议的法家先贤，古今罕有！”
“我大秦以武立国，陛下此番就算再怎么看好秦烈，在宣纸之事上也不可能让其乱来的！”
他身为三公右相，实在是太了解大秦的现状了！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后续的春秋儒家三千弟子，分别来自鲁、齐、晋、宋、陈、蔡、秦、楚等等！”
右相王绾踱步数下的道：“既然秦御丞想要谈我大秦的国情，那本相就如你所愿！”
“无功者的子嗣可以入学，但后续只能担任浊官。有功者的子嗣则可以直接升任清官，前途依旧一片光明！”
尹烈是希望军功阶层能稍微让渡一些切实利益出来的。
“孔夫子真的赞成愚民嘛？不见得吧！”
“按照春秋先贤的各项名言警句，还有我大秦现今之国情……都昭示着宣纸绝不能问世！”
尹烈负手道：“很简单，有功者可以豁免学费，拥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并且少部分典籍只对有功者的子嗣开放。”
商君提出了夫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
也就是商君与秦孝公制定的律法。
孔夫子的有教无类理念，更是人人皆知之事。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孔夫子确实提倡有教无类，但最起码儒家的那三千弟子，都是正儿八经的拜入了儒门！”
因为治世期间的律法，本质上就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民众。
但这句话记载于【论语-泰伯】之中，就还是拥有儒家先贤的身份背书！
“即：甭管是学成之前，亦或者学成之后，有功者都拥有教学资源和入仕资源的优先权！”
“因此右相你把老子的出世之言拿出来说事，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为什么赵姓和钱姓能够排在前列？嬴姓赵氏？”
毕竟论语确实是儒家历代杰出者共同撰写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金生丽水，玉出昆冈……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厉害！这【千字文】着实有两把刷子！”
尹烈始终坚持，公义自在人心！
当然！
尹烈对于专认死理的军武勋贵派系虽然没啥好办法，但他克制儒家的办法，那真是太多了。
……
我辈自当只敬不议！
商鞅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刺客袭杀！
但……
而荀夫子最为感到震动的是【三字经】。
尹烈挥袖：“少年人比肩圣贤，则大秦胜于天下。少年人超越圣贤，则大秦雄于九州！”
因为吕不韦的吕氏春秋，说白了就是各种融合剽窃，自然会遭到诸子百家的不耻。
“可秦御丞现在却要把百家思想混淆式的传播于天下，怎么？秦御丞莫非不是阴阳家出身，而是杂家出身！？”
岂可混为一谈？
“呵呵！很好！”
便以阴阳术法凭空篆刻出了【三字经】，【百家姓】与【千字文】。
官吏和民众都只能执行！
另外。
然而！
周围的关中文武依旧瞬间炸锅！
“开什么玩笑，【无军功、不得学】可是商君定下的死规矩，现在这个阴阳家小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改动商君之法？呵呵！我向陛下参他一本奸佞乱朝，没毛病吧！？”
亚圣荀夫子当即身躯俱震！
亚圣荀夫子给出了无比感叹的评价。
老一辈的秦王，往往可以跟平民黔首一起下地刨土！
从民众中来。
尹烈之前列举的道、礼、爱、义、法……
王绾只能攥紧拳头道：“秦御丞，那老子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又怎么说？”
真的能够做到利国利民嘛？
并且后世之人，不可能全都有商君之才！
“我还是那句话……”
无字天书的幻境陡现！
尹烈强行用记忆力把后世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全部凭空撰写了出来……
右相王绾再次搬出了这句先贤之言！
“但我华夏九州地大物博，人口高达两千七百余万！”
“所谓的小国寡民、世外桃源，尽皆不符合我大秦的国情……”
右相王绾顺势道：“我大秦的国情除了军武勋贵派系对于宣纸的强烈抵制以外，还有儒家派系……宣纸肆意传播，实乃对于春秋先贤的大不敬！”
“很快……儒家应运兴起，孔夫子本人非常赞同扩大教育范围的做法。”
秦国的军功阶层非常庞大！
并且眼下刚刚九州一统！
军功阶层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尹烈环顾四方，侃侃而谈的道：“周王室势衰，诸侯并起，整个周朝的制度开始由外向内迅速瓦解，众多诸侯为了应对更复杂的国际局势，于是纷纷选择扩充人才，教育对象不再局限于贵族，有天赋头脑的平民终于渐渐拥有了进入官学的机会。”
就连议论和称赞的资格都没有！
谁敢论法！
到民众中去。
……
毫无疑问！
……
民意也是需要用律法进行框限的！
不然持续膨胀的民意，就会演变成多数人的暴政！
总而言之。
反观到了商君时期。
先秦时期的百家门户之见，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消除的。
一来是王绾重新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就算尹烈方才佐证了孔夫子或许并没有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出世就是出世！
“至于孔夫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尹某不才，今日还真就偏要碰一碰右相坚持信奉的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虽说荀夫子乃是人性本恶的提倡者，但他不得不承认，开蒙民智之物，还是得以：人之初，性本善为重！
“秦烈……古今千年，也难遇如此奇才啊！”
右相王绾很想反驳。
右相王绾勾起嘴角道：“秦御丞，看来你的方案，并不能获得众军侯的认可。”
尤其是儒家派系的几位大儒，纷纷点头表示有道理。
另一方面是孔夫子全力推行私学，为东方式的文化鼎盛添砖加瓦！
“但商君的傲慢……也是世所公认之事！”
因为尹烈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摆事实，讲道理！
使得王绾完全挑不出刺来……
“到了东周时期，春秋降临，战事频发，礼崩乐坏！”
这使得关中老秦人对于【嬴氏王族】的认可度……无与伦比的高！
绝对称得上是深入人心！
至于教育资源各方面。
……
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