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过后,老皇帝便一直欲册立皇太女,几月的时间里,频频找来朝中的大臣商议此事。
苏眷刚从宫里出来,就得了消息,一直在她这里殷勤讨好的吏部梅尚书去见了敬王世子。
“这二人早先便闹掰了,依梅河的性子,若不是宋千帆要见,他定然不会主动前去,你觉得这个时候宋千帆找他,是为了什么?”
沈如悔沉思片刻,“之前,梅河相帮了宋千帆多年,二人之间留下的把柄痕迹必然不少,梅河许是受了要挟,要他办什么事。”
这几个月,宋千帆在外的动作愈加频繁,差不多就是从严子詹投诚之后,如有神助。
韩王更是在巡查京郊军营路上几次遇袭,种种证据都莫名其妙的指向苏眷,老皇帝虽然不信,但朝中已有风言风语。
反而是这个严子詹,能查到的,就是从他遇见韩王开始之后的事,只怕根本是个假身份,不过却意外查到,南国太子褚光在大晋的那段日子,底下人曾跟严子詹接触过,可见此人并不安分。
联想这阵子发生的事,苏眷勾了勾红唇,“看来,他是要送我们一份大礼了。”
或许,梅河从始至终就是宋千帆的人,只不过在自己面前演殷勤戏罢。
现在朝中之人都知道梅河和晋阳公主有往来,若是这个时候梅河做了什么或是透露了什么,都会把这些和晋阳公主联想起来,因为韩王被刺杀的事,朝中不少人对自己已有偏见,若是这些传了出去,势必更糟糕。
沈如悔颔首,“殿下不妨将计就计,也好看看他们后面想做什么。”
苏眷:“我也正有此意。”
次日,朝会,苏眷刚禀告了户部一应事宜,老皇帝夸人的话还没到嘴边,人群之中,吏部尚书便高喊了一声,“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苏眷眯了眯眼,来了,还以为今日等不到了。
她倒要看看,到了这关头,宋千帆还想做什么,看看那个严子詹,又给他出了什么好主意。
不少朝臣连连摇头,这梅河也太没眼力见了,没看见陛下正要褒奖一番晋阳公主?
不是说他同晋阳公主交好吗,怎么这个时候出来插话,这看起来也没怎么交好吧。
老皇帝面有不悦,却还是让他说了。
吏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上,“陛下!老臣意外得知一事,心中恐惧,不敢不禀告陛下!”
见这阵势,好些人低声议论,看梅尚书这架式,看来事情还不小。
近来京中的大事就那么几桩,总不能是晋阳公主刺杀韩王,人赃并获吧?
毕竟今日这晋阳公主的反应也是奇怪。
老皇帝已有些不耐烦,你要说你就快点说,磨磨蹭蹭什么?
他沉声问,“何事?”
吏部尚书的嗓音昂亮,“老臣要举告敬王殿下,欺君罔上,窝藏当年犯了谋逆罪的裴府反贼!”
此言一出,朝臣震惊!
敬王心咯噔一跳,后背直冒冷汗,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日。
从收养二儿子的那日,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只是没想到,会当着朝堂百官的面被揭露。
这梅河从前与他敬王府可是一向交好啊果真是权势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