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真是胆大包天。”
范必死听到这里,脸色也有些难看: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刘义真看着赵福生,她冷冷站着,看着村口的方向,对范必死的话没有出声。
约一刻钟过后,村民陆续回来了。
这些村民有些空手,有些手里提着拆分的大小不一的木板等物。
“没事。”赵福生倒是想得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三抱怨也无济于事,目前幸好还有其他的线索没有断,继续追查就是。”
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卒见到有人过来,探头来看,一下就认出了镇魔司的人。
过了一阵,蔡大头与葛大牙二人各扛了一个车轮子回来。
她说完这话,范必死与刘义真都点了点头。
二范怒火中烧时,她却并不生气,听闻蔡大头求情,只是笑了笑:
赵福生点了点头。
“大人,我就在此地告辞。”
刘义真经赵福生一提醒,思维也活跃了许多,顿时想到一个点:
他的断颈处还在流血,血顺着颈子四周往下流,顷刻间将他的衣裳都泅湿。
说完,又偷偷看了赵福生一眼:
“大人该拿出之前剿匪的手段,给他们一些厉害瞧瞧才对。”
至于马匹则不见下落,估计已经被人牵出了村。
“杨家长女、次女所在地我们都要去,且要一一排查。”
鬼祸爆发时,她还在睡梦中——
赵福生漫不经心道:
赵福生点了点头,李二就问:
范必死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杨家生活贫困,交际简单,唯一有联系、牵扯的,就是儿女亲事。”
“官、官爷们——”
但这四个查案方向中,赵福生道:
这样的结果似是在赵福生预料中。
赵福生道:
他肩上还扛着车轮子,面对默不作声的赵福生,有些畏惧:
“村里人不知轻重,没见过世面,还请大人们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赵福生说了一句。
约半个时辰功夫,就见到了县城的大门。
“现在不清楚。”赵福生摇了摇头,“但从杨家人死亡的时间看,厉鬼杀人的时间段是在凌晨时分——”
断颈处正朝向他,断口四周的肉微焦黄,中间骨头白里带红,血还在往滋。
“如果没有要去替杨桂英出气一事,杨家人死亡的时间是不是还在睡?”赵福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才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意外顿时发生。
李二听她这样一说,脸上露出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内疚的复杂神情:
“他现在暂时应该没事。”赵福生道:
“但他近距离接触过杨家九口的尸体,碰到过杨家的东西,我们如今对厉鬼标记、杀人的法则都不清楚,所以暂时不能让他归家,将他带去了镇魔司。”
赵福生对此倒并没有太大的烦恼,而是分析道:
“与一般的厉鬼杀人依次出手不同,此次案件的鬼祸像是在同时进行。”
他闪躲到了范必死的身后,两兄弟一左一右的站到了赵福生身侧。
本来含着泪水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刘义真还在想无头尸案:
可如今的万安县也变相被朝廷流放,这该流放的罪人就不知要发配到哪里。
她的细致、谨慎由此可见一斑。
他道:
“虽然目前看来,杨家的关系线共有四条。”分别是嫁到了过马沟的杨桂梅、黄泉路附近黎家坳的杨桂英,以及嫁进杨家的长媳,还有正在与三女议婚相关的人。
蔡大头畏畏缩缩的上前,有些头疼:
“这——”
“嗯。”李二点了下头:
“我——”
伴随着李二的点头,他与颈脖相连的脑袋像是即将断裂的链条,他的脸色在刹时之间迅速的失去血色,变得腊黄。
其他人齐齐应了一声。
一行人在村民的注视下出了村庄,范无救这才愤愤不平的道:
“大人怎么对他们如此宽容,这些刁民无法无天,先是毁尸灭迹,险些坏大人好事,后大人允诺了他们减税,他们还敢偷车,马都牵走了——”
“……”
本来毫无头绪的鬼案,此时经由她一分析,刘义真竟隐隐有种找到了脉络的踏实感觉。
“可惜杨家的物品几乎被毁了。”
范必死道:
“目前已知厉鬼的杀人手法是将人头取走。”
一小股血液从颈椎的断口处喷溅了出来,‘汩汩’的流涌,像是一小股喷泉似的,溅了一旁毫无察觉的范无救左侧手臂满臂都是。
“盗马的定是死罪,参与的村民大多都要受刑狱之苦。”按以往法则,该当流放。
“送去干苦役。”
“对。”赵福生对他的猜测表示肯定:
“杨大媳妇与襁褓中的婴儿不去黎家坳,所以她没有早起,应该作息与平时一致。”
李二听到这话,就道:
“流土村那边竹林深处筑平了个坝子,应该是晒一些东西的,他们将大人的车拉过去,已经拆碎了。”
蔡大头看她没有发火,反倒有说有笑,只当事情过去,心下一松,也跟着‘嘿嘿’笑出了声:
“那些兔崽子没眼力,见了好东西就想往家里拿去,大人的车被拉到那边的坝子中了。”
“……”他初时还没注意到李二出事,只感觉到有粘稠的东西喷到了自己身上,顿时不满:
“没有!”赵福生面色凝肃的摇头,转头看了一眼蒯满周:
将尸体扶住后,范无救还有些头皮发麻,问了一声:
“刚刚有鬼出现了吗?”
“好。”
二范这才醒悟过神,连忙上前从左右架住了李二的胳膊。
后面的话他再说不下去。
“大人怎么知道?”
她毕竟经历过数桩鬼案,也见识过不少残酷的生死离别,此时在极短的时间内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冲仍惊骇异常的范氏兄弟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