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卿路上遇到了刚回府的段云辰。
孔瑞还礼。
客气也就意味着疏远。
孔瑞拱手：“表弟慢走。”
这顿晚膳持续时间不长，等结束后，在昭阳长公主的示意下一名婢女奉上一个小匣子，里面是千两银票。
好在人不多，除了小莲就一个王妈妈一个李嬷嬷，加一个从外头带回来的小丫鬟。
“是。”小莲脆生生应了，扭身出去喊人。
“万一呢？万一呢！”段少卿又想发疯了。
“叫她们都进来！”
小莲眨眨眼：“姑娘没说要是有万一怎么办。”
辛柚走向马车，一道声音响起：“是辛待诏吗？”
此时的辛柚，正在长公主府做客。
“那自然是知道的，姑娘这么大个人不在屋里，怎么可能瞒得住。”
辛柚停下，转身。
“侯爷留步吧。”辛柚停下来，客气道。
“你们三个若是管不住嘴，别怪我拔了你们舌头。”段少卿狠狠道。
“父亲，您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你表兄孔瑞。”昭阳长公主亲自做起介绍。
小丫鬟紧跟着举手：“婢子要是乱说，一辈子嫁不出去！”
大皇子秀王走了过来。
天气炎炎，长公主府用来待客的厅却舒适宜人，盖因厅中几处角落都摆了冰盆。
“表哥留步。”辛柚改口。
“就是公务繁忙，有些累了。你在户部可还适应？”
段少卿离开晚晴居时，整个人都是飘的。
本来三年一次的会试、殿试是难得的盛事，自来都是万众瞩目，结果会试没多久固昌伯就出事了，以至于杏榜揭晓都少了许多热闹。殿试更是一拖再拖，拖到五月在皇上的兴致缺缺下冷淡走完了流程。
辛柚不想利用昭阳长公主对辛公子爱屋及乌的这份真心。
辛柚拱手行礼：“微臣见过秀王殿下。”
“我放个屁的心！”段少卿暴跳如雷。
“姑娘说长长见识就回来，到时候男装一脱不会有人把她找出来的，请大老爷放心——”
“多谢姑母。”比起昭阳长公主的热情，辛柚就客气多了。
秀王仔细打量辛柚，笑道：“小王才听说了辛待诏，本来想请辛待诏下衙后喝杯茶，见辛待诏来了姑母这里就没打扰……”
秀王忙道：“表弟不必多礼。”
固昌伯府倒大霉的时候愁得他整夜整夜睡不好，唯恐皇上一道旨意下来少卿府被连坐。
“你若认我是你姑母，就不要推脱。收着吧，以后钱的地方多着。”
刚刚还是表哥，现在是侯爷了。
段少卿勉强应付儿子几句，回了院子。
就该一碗药毒死那个死丫头，他怎么这么傻！
好一会儿后，段少卿咬牙问：“晚晴居其他人可知道？”
她还是“寇姑娘”时，与秀王几次接触，给她的印象就是温和有礼，谦逊待人。
现在她是被皇帝承认的皇后养子，不少人怀疑的帝后亲子，秀王的态度更好了，还这么快就表示了亲近之意。
如今庆王倒了，下面几个皇子还年幼，秀王无疑是最被看好的储君人选。面对辛公子这个潜在威胁，秀王如此态度是另有所图，还是天性纯善？
作为庆王失势后的最大受益者，秀王本就是辛柚的怀疑目标，自然不拒绝对方的靠近。
“明日小王做东，请辛待诏与瑞表弟喝茶，还请二位赏光。”秀王含笑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