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卿瘫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莲微微低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许久后，段少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却控制不住抖：“我问你，寇青青为何这么做？”
“婢子不知道。”
“不知道？”段少卿气得心口疼，“不知道你由着她胡闹？”
这岂止是胡闹，分明是作死，还是拉着少卿府一起死！
小莲咬咬唇，一脸无辜：“婢子只是个小丫鬟，管不了姑娘啊。”
段少卿一窒。
那死丫头无法无天，确实不是一个小丫鬟能拦住的。
“寇青青接下来要如何？”
段云辰如今在户部观政，算是正式踏入了仕途。
孔芙年纪虽小，却是知礼的，甜甜喊了一声表哥。
孔瑞一直把辛柚送到府外，长公主府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等候。
王妈妈也跟着发了毒誓。
“见过表兄。”
“秀王殿下折煞微臣了。”辛柚规规矩矩道谢。
“这是你表妹孔芙。”
“姑娘说了，只要大老爷帮她遮掩住人不在少卿府，铁定不会有事的。”
等三人出去了，段少卿盯着小莲冷笑：“就算寇青青不在乎少卿府，难道她就不怕死？竟发疯去做这种掉脑袋灭满门的事！”
辛柚：“……”没想到静安侯还是这么较真的人。
好在她不较真。
“都坐下吧。”昭阳长公主目光温和看着辛柚，“不要拘束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段少卿：“……”
目送辛柚上车的孔瑞也看过去。
段少卿气得捂了捂胸口。
“瑞儿，你替母亲送送辛木。”
明日最主要的事就是去看一眼那死丫头，看她如何女扮男装的。
该不会一眼就能瞧出来吧？
段少卿这么一想，焦虑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这好不容易松口气了，结果来了个更要命的。
嫁不出去？跟着那死丫头的人都不正常，万一觉得不嫁人是好事呢？
小丫鬟只好发了一个烂嘴毁容的毒誓，段少卿这才满意。
辛柚道了谢，把银票收下。
“见过秀王殿下。”孔瑞先行了礼。
李嬷嬷往地上一跪，利落发誓：“老奴要是乱说，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小莲十分稳重劝解：“大老爷，您还是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了为了立功发财去告密怎么办？”
这贱婢竟如此理直气壮！
昭阳长公主反而觉得嫂嫂的孩子就该是这样的，对上位者不谄媚，对下位者不怠慢。
“是。”
辰儿多年不闻窗外事，想法处事都需要磨炼，提醒了说不定坏事。
孔瑞扬了扬眉。
“你应该叫表哥。”孔瑞正色道。
“没有。”段少卿迅速否认，看一眼板板正正的儿子，到嘴边的提醒默默咽了下去。
段少卿皱皱眉：“你这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