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倚靠神迹的时候
卡萨斯牧首的想法很好。
与其等各国各城的教士们都离开丹斯切尔,让皇帝随意处理伊登,倒不如进行公开的审判,哪怕其结果是死刑。
相较于后者,前者中,皇帝的可操作性太强了。
教士们都离开后,康斯坦丁六世可以假意开出宽恕的旨意,实际上安排麾下的臣仆们折磨那位年轻教士,这样子,皇帝既大仇得报,又能收获宽宏大量、仁政爱民的赞美。
但后者可就不一样了,首先,按照帝国法律,公民的人身安全必须在审判前得到保证,而公民有权对折磨、虐待、逼供等行为进行上诉,其次,一旦进行在大公会议上进行公开审判,全城、乃至全国的目光势必都汇聚于一堂,如此一来,即便是皇帝,也不会随意造次。
“好好想清楚,一旦进行公开审判,无罪是不可能的,大公会议上可是有不少支持皇帝的教士。”
卡萨斯牧首将其中的利弊给维尔多讲明白,
“如果,他是一位完全正直、纯洁无垢的教士还好,可是,他是一位疑似异端,即便还不是异端,但也免不了别人对他有所成见。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操作不好,甚至有死刑的可能,到那时候,我们只能祈愿他能魂归天国了。”
皇帝微微诧异,疑惑道:
只听黑衣人缓缓道。
听到典狱长近乎威胁的话,狱卒们连连点头,打出捂住嘴巴的手势。
伊登盯着她,灵修状态下,自己能看清楚一桩桩罪孽。
见维尔多心意已决,卡萨斯牧首也点头应许,开始着手为此而准备。
“阿尔西娅去哪了?”
在大公会议上进行公开审判的想法固然很好,可问题在于,他们该怎么样让那几位关键人物答应进行这场审判。
这时,典狱长走了过来,几位狱卒立即噤了声。
在典狱长的指示下,伊登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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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六世抬起手,似要召唤谁过来。
另一位狱卒道。
于是,她慢慢摘下头上的兜帽,那动作端庄典雅极了。
维尔多苦恼地揪着胡子,原本燃起来的希望火星,就这样在重压之下,被扑灭成了死灰,即便他们能够劝服丹斯切尔大牧首,可他们又怎么能劝服皇帝呢?
面对皇帝的质问,仆女只能忏悔道:
“全怪我们的无能,公主…公主她说,不放她出去,她就砍断自己一根手指……”
在大公会议中插入一个新议题,首先要通过主教们审核,这并不算困难,但也并不没有那么简单,其次,通过审核之后,还需要牧首们的一致同意,卡萨斯牧首自己固然同意,他也有自信说服其中几位牧首同意,可是,丹斯切尔大牧首,这位皇帝的“近臣”,难道会同意此事吗?
“只能这样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尝试一次。“
自己早就能猜到自己的结局了,因为触怒皇帝,而遭到残酷的折磨和对待,在皇帝假意宽恕的书文之中,被投入到皇室修道院,最后遭到秘密处决。
“归根结底…又到了倚靠神迹的时候了…”
后者很高,不仅比典狱长高,还比自己高一些,大概高半个头。
那分明是一个深沉的、磁性的嗓音…
丹斯切尔大牧首喘回几口气,
沉默倏然降临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不是陛下等不及了,是我等不及了。”
伊登点数般说着,心底油然地升起厌恶。
伊登皱起眉头,这黑衣人的骨子里,似乎都是高傲。
这座帝国即便有所衰落,可还是多么富裕啊。
看着这一幕,卡萨斯牧首不禁叹声道:
她确实纵过火,并烧塌一段宫墙,她也盗过窃,将皇宫里的珠宝丢去拍卖,至于戏弄穷人的事,那她干得可多了,数不胜数,至于杀人的事,暂时还没有,不过自己确实很想尝试。
即便是在贵族中,也很少有这么高的人。
“我是个女人不假,可教士,你说说,我犯了什么罪呢?”
公开审判?想得不错,但…我又有什么必要让他们得逞?
大牧首,这到底算什么大事?”
倏然地,黑衣人抖了一抖,兜帽之下,吃惊与讶异似乎要流溢出来,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伊登。
“陛下、陛下,为你祝福,陛下,出大事了!”
金丝木桌上,盛放着上好的美亚思石榴果,这种石榴果产自帝国的南方,途径千里运到皇宫之中,供皇室享有,果盆里还有除去石榴果外,还有撒着珍贵的胡椒粉,在果盆底下,是珍贵的丝质鎏金桌布,这些是康斯坦丁左手边的物件,而在皇帝的右手边,是一个铜质镀金香炉,里面燃烧着自阿加之地采购而来的乳香、没药。
“你是个女人,还是个罪人。”
伊登每天都忍受着牢狱生活的折磨。
大牧首草草祝福之后,诚惶诚恐地叫道。
他被压进审讯室时,还差点因为门槛摔了一跤。
这时,一位眼尖的狱卒,看到典狱长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身披黑衣黑兜帽的人。
伊登凝望着黑衣人。
一位狱卒感叹道。
这时,黑衣人突然开口了,并以居高临下地眼神审视着他。
这时,他开口了,
“下去,自己去找总管领鞭子。”
黑衣人被伊登的话勾起了兴趣,好笑地出声问道。
卡萨斯一眼讶异,只见维尔多冲着走了过来,他翻开沉重的行囊,从里头最深处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嘴巴都小心点,那可是冒犯过皇帝的犯人。
“那位是…”
“不仅如此、陛下啊,不仅如此……
“怎么了,陛下已经等不及了么?”
深深的绝望,如同海岸边的潮水涌了上来,维尔多喘着粗气,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狱卒们偷偷观察着这人,他们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到不堪折磨的屈辱、看到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可这些算盘全落空了,
不管遭受什么,伊登都照旧过他的生活。
“这人真是奇异,像是传说里的苦修士一样。”
典狱长狠狠地瞪了狱卒一眼,道:
“不关你的事,别乱问。”
“卡萨斯牧首,还有维尔多,这两个人提出要公开审判那个叫伊登的。”
那人可真高,比典狱长高两个头,起码有一米八吧,是位贵族吧,只有家境优渥的贵族能长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