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不要自相矛盾。”华婆婆忽而郑重道:“你一直想让别人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可别到了最后自己反而口是心非。”
颜语行把瞿筱筱推给了她:“你快管管你徒弟罢。就算是半路上捡来的,也该庇佑她一辈子。”
华婆婆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徒儿不管生与死都由我来负责。”
“我记着了。”颜语行意兴阑珊的转身。
“死丫头,你要去哪里?”
“我也有徒弟。他们即便是我半道上捡的,我也要负责到底。”眼下客栈里的人都中毒了,一命和尚与小九也在此行列。颜语行要去照顾自己的徒弟了。
“你还真有了徒弟。”
“我自从被一个人面兽心的师傅赶出师门后,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做人徒弟了。收徒弟也挺好的,他们还会早晚对我问候,让我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人。”
颜语行的冷话,让华婆婆沉凝了很久。直到她消失在大堂,华婆婆才回神,随后开始给自己的徒弟解毒。
淳于澈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三人之间必然有着怎样的纠葛,而他所知的太少,而颜语行与华婆婆似乎知道某些秘密,却是各自隐藏,或许她们三人中便数瞿筱筱知道的不多。
这世上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有曲折离奇的故事,他不是神,不能安排每个人的命运,也无法预测到她们的祸福旦夕,他算起来也只是个凡人。
“怎么回事,我出去一趟,这里都一个个成了瘟鸡。”赤回到客栈听着里面呜呼哀哉的声音,恼火道:“是哪个缺德的,在井水里下毒?”
客栈里住的也不是寻常百姓,都是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的江湖侠士,他们都遭了这个劫难,也是郁愤在心:“这毒实在霸道,我们都是练武的料子,根骨强劲,还是险些丧命,这个暗地里施毒的小人定然想祸害整个江湖,狼子野心。”
侠客们纷纷发出愤言:“定要揪出这个罪魁祸首,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他们身上的毒虽被华婆婆解了,可元气大伤,功力褪了一大半,得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原来的功体,对武者来说,日夜勤练所得来的功体被折损实在是一种沉痛的打击,再加之在论剑大会上的不得志,本就心凉再遭逢这一难,雪上加霜,更是悲愤愈加,哪还能忍着实算忍者了。
“王爷,听说不止是这里的客栈,其它的酒肆茶坊的井里也被人下了毒,还死了十几个侠士。”当晚李凡心惊胆战的跟淳于澈说着从外面听到的消息。
“莫怕,这里有位医术高明的老前辈在,那些人纵然想用下三滥的法子也是无用的。”淳于澈安抚他。
“可是王爷,这里成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我知道,那件事我该做了。”淳于澈也不想在搅入江湖这潭深水,已下了决心,今夜往华山派一行。
还是把那孩子找回来,再前往蜀中寻人。
华山派也得知了今日发生在山下的事,这下毒案子与论剑大会隔得太近,也是容易叫人起疑两者之间的关系。
“掌门,这事外头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华山派中出了小人,把矛盾都指向了我们。可这显然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华山派于不仁不义之地。掌门,对此你有怎样的看法?”
周冠霖座前的四弟子对他禀报山门外的消息。
“清者自清,我们华山派根正不怕影子斜。他们口说无凭,也不能上华山派闹事。”周冠霖倒是不以为意。
“可就怕个万一,有些粗莽汉子想来不识得大体。”
“那就报给官府,叫官府中人来处理这桩事。”周冠霖沉吟道:“你方才说出已闹出了人命。”
“回师傅话,此事便是出了人命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那就报官罢。”
“可……这毕竟是江湖事,牵涉入官府似乎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也是名门正派,虽然不是朝廷认可的,但也是讲究道义,做事光明磊落。都闹出了人命,想来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那就不躲着他们了。大家面对面的评评理,让官府介入可以稳住场面,否则一群血气方刚的汉子聚在一起,一言不合就要出乱子了。”
周冠霖微叹道:“这个时候,江湖道义还没王法来得严实。”
他感慨了一阵,便出了大殿往自己的居处走去,在进入自己的院落时,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把柳小姐请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