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捏着包子,把里面的豆沙挤了出来,最后明钰搡了她的脑袋,才气呼呼地饶过了包子。沙罗曼确实不笨,想到这个法子掩人耳目。大小姐那个悔啊!早知道她就带军师落跑得了,还以为这里铜墙铁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原来都是障眼法。
沙罗曼虽是态度不咋地,还是依了大小姐的意思,准备了衣物热水,让两人梳洗打扮。大小姐被明钰按在浴桶里搓了半天,嗷嗷乱叫,最后被提出来,像只红红的虾子。明钰只用了一盆子热水,剩下全给大小姐浪费了,搓澡的时候,军师忍不住念了句:
“你平日里洗澡倒地洗哪儿去了,一搓全是泥,还以为是在战场上被风沙磨粗了。做事不认真,洗澡也敷衍了事,你都在玩?”
大小姐本来洗得好好的,哪知军师突击检查,发现质量不过关,重新摁回去亲手修理。小奶猫一直在他胸口蹭啊蹭,东张西望,最后因为不积极配合,被狠狠摁进了水里,嘤嘤哼鸣。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大小姐坐在镜子前梳头,看着光洁的额头上那道月白色的伤疤,以前也有伤过,只是这回这个疤再也好不了了。
明钰用巾子搓干她的呆毛,嗤笑道:“少给我装可怜博同情,没见过比你更厚脸皮的人。”
大小姐扁嘴:“厚脸皮怎么了!杀人放火杀你全家啦!”她狠狠推着身后的人,娇气:“你瞧不起本小姐!我讨厌你!”
明钰一把蒙上她的脑袋,用力搓了搓,把小奶猫弄晕了,他抬眼对着镜子里的大小姐,轻笑道:“奇货可居,瑕不掩瑜。”
这是大小姐在军师嘴里听到最高的赞美,得意地翘起了尾巴。
药罗葛把这次的目的交代给了明钰,要他谨遵自己的意思,不然让他身败名裂。大小姐知道这件事简直跟土匪强盗无异,严重破坏了军师的原则,等药罗葛走远了,与明钰窃窃私语道:“我们别听她的,先做个记号,然后让他们来救我们,在此期间我们一直拖,敷衍她。”
大小姐的主意被明钰打消了,药罗葛是个术法高手,又会幻术又会时光穿梭术,可以用幻境困死敌人,也能一下子从赤昀来到扬州。在强者的面前,大小姐的主意简直就是侮辱了他们的脑子。
“瓜子仁脑袋,好好待在这里,我马上出来了。”明钰把大小姐放在石狮子后,让她乖乖等自己,然后进了总督衙门。
江苏总督何暻曾数次入京面圣,见过明钰,也听说了边关的消息,孝烈侯的声望早已让百姓景仰,齐白淫浸官场,深喑官场的一套,于是热情地接待了明钰。
席间明钰说道东海水师一事,与何暻谈论布兵演练的心得,越说两人越投缘,当明钰想要亲自观摩水师船舰的时候,何暻一口答应了。
大小姐蹲得腿酸,无聊地捉蚂蚁,小耳朵支棱着听八方消息,听到百姓们说着柴米油盐又贵了,又吐着苦水,说什么恶霸乡坤,强豪地主,反正有这些人压着,就不安生,把恶霸大小姐说得挺羞愧的。
“你又怎么了?阴阳怪气的,要看病么?”路上,明钰见大小姐蔫蔫的样子,去摸她额头,好像是有点热度,当下停下了脚步,拉大小姐去看医馆。
“咦?你干嘛啊!我不去看,那都是些徒有虚名的赤脚大仙,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没事啦!”大小姐哼哼唧唧,拖着脚耍赖蹲地,明钰也蹲在她面前,又去摸她的脸,还是有点烫,他干脆把耍赖的小奶猫抱了起来往医馆走。
大小姐眉心紧皱,满脸不开心,于是去一个医馆她就把大夫说得翻脸驱客,开启了嘴炮模式,一路轰轰轰,把全城大夫得罪了,明钰头疼,他发现大小姐已经不怕痛了,越打越皮,最后忍无可忍,带回了家,往死里疼爱了一番,小奶猫哭叫了一晚上,第二日却是精力充沛。
“春叫了一晚上,终于消停了。”药罗葛冷冷嘲讽,大小姐打着五禽戏,一会儿像鸟一会儿像鸡一会儿像老虎一会儿像狗熊,把药罗葛看呆,再狠狠鄙视:“月经不调的大婶!”
药罗葛长她差不多一轮,大婶也太过分了。
“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让你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妈的!太毒了!大小姐顿时闭嘴了。
“她到底要干嘛!讨厌死了,一直偷听春闺谜戏,心理变态缺爱的老女人。”大小姐看明钰又要出去,急忙道:“你带我嘛!”
明钰赶走她,佯怒道:“不带你了,你不听话。”
大小姐又开始耍赖,捂着眼睛哭道:“你不带我,我就偷偷跟着你,你甩不掉我!”
真无耻啊!明钰无言以对,回身点了大小姐的穴道,轻声道:“半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到时候要听药罗葛的话,不要闹,我很快会回来。”
大小姐死不瞑目地瞪着他:凌明钰你混蛋!你又甩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