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过是当个兵,也需要考兵法!又不是考武将。这是谁定的规矩,太变态了!
“七玄过去从不收编女兵,更严谨的时候,随军的军医只能带男大夫,女子不得出入军营,若是私带女眷,要受军法处置。当今圣上是位仁爱之君,登基之后,便改革了兵制,军营收编女兵,大都是为了让那些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女孩有个收容之地。”
“但女人要改变命运,得靠自强不息,她们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精力与决心,才能活得正大光明。这儿的女兵都是靠勤劳与智慧入军营,至于那些投机取巧,耍小聪明耍心机的人,并不合适生存在这里。责任,忠诚,纪律,可靠,严谨,你做得到么?”
擦!军师说得太牛叉了,妈哟!我就是当个兵,哪知道有那么要求。大小姐犯难,满腔壮志豪情被无情地泼灭了。
“仔细想想,这不是收容所,进来不易,出去也不易。不要把私事与军营扯上,会更麻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无家可归,但你既然想要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心无旁骛,始终如一。”
明钰看了一眼大小姐脸上的迷茫,心里划过一丝失望,这丫头还没找到方向,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说那么多话,她或许根本没听。明钰这样想,又开始恼怒,临走之前又瞪了眼大小姐。
这个阴晴不定的军师,干嘛又发火?大小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搔着后脑勺,难得听军师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还是出于好心提醒,她很意外。
虽然听明白了,可她也无法把握自己是否能够专致,始终如一。
“很烦躁啊!你说他会不会出几道兵法来考我?他那么讨厌我,一定会了,我怎么办啊!”大小姐抱着酒壶,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就不做女兵,你去读书。”
“哼!你不会安慰人就算了,还大煞风景!这是与你有关哦!我通不过,你也未必可以。”本小姐就不信你会兵法。
“到时再说。”大小姐都急得火烧眉毛了,身边那个依旧淡定的家伙,还能是谁?自然是琦云。
“我就不信邪!本小姐还能输给大老爷们!”笑话!卫初晴呷了口酒,看看灰蓝色的天空,这是要下雨了。
“今晚你不许走,陪我睡在崇德坊。”大小姐跨在五福园的露台上,霸道地说道。
“少喝点,明日还得考试。”脑子喝糊涂了,就更没机会了。
“诶……我有办法了!那个……下午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呆在店里,哪也不能去,懂了没!”恶霸大小姐眄目气使,很神气。
然后她醉醺醺地出了五福园,忘记结帐了。等琦云付钱以后出去,已经找不见她的人了。这丫头属猫的吗?整日里窜来窜去,一眨眼工夫就跑得飞快。
“姑娘,你看了那么久,要来一串吗?”歇在崇德坊屋檐下的货郎问着一个妙龄少女,少女并不是看他手上的糖葫芦,而是对着五福园的方向,她默然,在这里站了很久。
货郎以为她饿了,又看她衣着朴素,必然是进不去大酒楼的,于是说道:“天要下雨了,老夫得回家收棉被,还是家里煮的热汤面好吃。”
老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外面的世界再好,不如家里的热汤面破棉絮。少女垂下了眼帘,要了货郎手里一把糖葫芦,塞给了对方一袋子的钱。
货郎看着鼓鼓的钱包,心想里面应该是铜钱,打开一看,吓得目瞪口呆,这竟然是满满一袋的金。
少女究竟什么身份?该不会是女贼强匪?货郎双腿发软,丢下了钱袋跑回了家。他年纪大了,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这天来历不明,这个灾祸。
于是钱袋进了崇德坊伙计的怀里,该伙计从此发家致富,成了一方首富。
“她通过了。”她果然很有法子。
“你还有心思说这事,还摆出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这是你家的,你长点记性吧!这死孩子又胡作非为了,居然在家门口张贴告示,比武招亲,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做儿戏,越来越出格了。这熊孩子就得抽!太不听话。”再不管,要变王八了。
“别急,有我在。”淡定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
“你坐得像尊菩萨,这算在阻止她?你只关心正事,却放任她不管,一味的纵容宠溺不可行,她那么任性,心思再野下去就会飞了。”
这个永远在替正主操心着家事的人自是慧觉,他本是个清闲和尚,自从待在道友身边,他便焦躁不安。此刻又在碎碎念,他都觉得自己太啰嗦了。
“我会让她乖乖读书,女孩子不需要舞刀弄棒,有我就可以了。”道友说得很清淡,但有她这句话,和尚就放心了。
“你这人很奇怪,看似与世无争,温文尔雅,但待在你身边,我总会觉得烦躁。你这人虽然安静,说话少,想得却多,一身业障,也不知道那个熊孩子会不会有我这样的体会?你让人无法安定。”虽然她处变不惊,做事四平八稳,但就是叫人不舒心,和尚都快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