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师傅现在在哪?你以前是在哪个山头上啊?”卫初晴这时候差不多了,挪过去一些,打探着对方的口风。
“玉山,万神宫。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山在哪里?喔,我最近遇到了个麻烦,想求助你的师傅。”卫初晴便把复母蛊的事与小师妹说了,至于下蛊人她还是顾及着卫家的颜面,没有点名,只说是红姐姐招惹的烂桃花不甘被抛弃,便下蛊惩罚负心女。
一个原本透着黑暗邪恶的骗局,被她改编成了一个三俗的爱情三角恋。
红姐姐喜新厌旧,抛弃了绿茶女,爱上了耿直妞,绿茶婊百般纠缠,上门找红姐姐约炮,遭到无情的丑拒,随后绿茶婊彻底黑化,在三人身上种下了复母蛊,红姐姐与耿直妞的性命便操纵在她的手上,任她玩乐折磨。
“今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李冶偏头,未束入发带的头发滑在两鬓,灵秀中带着慵懒美艳。
“嗯嗯,小师妹,我主要是来看望你过的好不好?看来皇帝对你挺不错,派给你那么多免费保镖,这是殿堂级的待遇了。真羡慕你,知道吗?”
卫初晴握住了她的袖子,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伸手刮着对方的鼻子,语带戏谑:
“要来找你可真不容易,我费尽心思才跑了进来。你不知道那个就是有多难搞,看着我这份诚意上,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师傅的下落?或者是你有没有法子解蛊?”
李冶没听过复母蛊,也说不出师傅的具体行踪,却偏转了话锋,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事我已上心了,待我准备几日,你莫要轻举妄。你方才说,你的好友与红阁主回了凤麟寨,躲开情敌的追击报复。这法子倒可行,凤麟寨守备森严,可以暂先躲避风雨。”
让婧婧跟着红姐姐上山寨,得到庇佑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全都放心,卫初晴怕那丫头自尊心强,敏感暴躁,容易得罪人,要是惹恼了里面的凤主,那她还能活命么?
“她会逢凶化吉,你别忧虑,红阁主是她的贵人,她会过得很快乐。”李冶跪坐了下来,支肘靠着桌缘,淡然说道。
“咦?这你也知道?你又不认识红姐姐,怎么能猜到她是婧婧的贵人呢?”卫初晴一时没想道对方的身份,心直口快地问了话,随后又想明白了,食指点在鼻翼上,促狭一笑,
“你会测卦,当然会知道,算我问错了,其实这两人在某些事上还真默契。第一次都能那么激烈,打得酣畅淋漓,你不知道啊!红姐姐都酥软成一滩泥了。嘿嘿!我家的小白妞干劲十足,像发意大利炮,把人震得欲仙欲死,美妙极了。”
那丫头私底下一定看过不少小黄书,不然怎么斗得过老司机,压得倒海棠花。
卫大小姐说起骚话,就跟闯惯红粉帐的浪荡子似的,各种花样门道如数家珍。李冶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顺带替发烫的耳珠降降温。
这孩子愈发放肆了,当着不熟悉的人也敢这么说坏话。
“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罢。”李冶想把某个小无耻叫上床榻,乖乖闭嘴,少说荤话。
“我有点渴,小师妹,替我拿点水来。”今日奔波了一日,又累又渴,在被火熏,嗓子这时像刀割一般疼,说话已没了力气。
李冶从外室取了壶茶,搁在她面前的书桌上,手臂上还搭着一块湿面巾,替她擦拭着脸,照顾起人来就像个贴心小妹妹,“厨房熄火了,要不用凉水冲下脚?”
“嗯,我困死了,今夜不洗脚了,你要是不习惯,我可以睡地板。”
卫初晴伸了个懒腰,发觉腰骨酸胀,貌似有了风湿病的预兆,她轻轻捶着腰,苦恼地皱眉,心里骂着恶人粑粑,死变态,黑心龙,那颗打胎药害死人了。
“你这习惯不好,只一夜也就罢了。”李冶看她模样可怜,睡眼惺忪,就包容一回,伸手去解她的袖套围裙,像个管家婆似的,轻轻地念叨着:
“你看,又不小心弄脏了桌子,要注意一些,转腕别泛手,会把墨汁洒出笔尖。近日会刮风下雨,日头不好,衣裳总不能天天换,你看幸好有袖套,不然你这衣裳明早又得洗了。”
小师妹抿嘴的样子真可爱,倔倔的,看起来清冷寡淡,可唇形真好看,像小孩子的唇,柔软可爱,粉嫩粉嫩的,让人要想亲一口。
李冶把袖套叠成了豆腐块放在桌上一角,把对方滑到了胸前的马尾辫撩到了脑后,伸手去解衣袍上的盘扣。
卫初晴在明钰那里吃瘪了以后,便换回了原来的衣裳,圆领袍解起来比较繁琐,她一颗一颗往下解,纤长的脖子微微垂下,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垂首凝神,一脸真挚的模样,像只梅花鹿般灵秀出尘,优雅高贵,看得人心旌神摇,像陷入了温柔的情网。
“啊……”李冶双眼募地一睁,清澈的眼底露出了惊愕,有颗小脑袋挡住了她迷茫的神色,室内刹时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