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媳妇!她跟你女儿搞基……你不反对?”好通达的粑粑,好另类的黑老大。
“管那么些俗套做什么?这儿是乱人岗,呸!少拿俗规来约制我们!还有我家琦云是男儿心女儿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谁要是敢笑话我们,我就挖了她的眼割了她的舌头,让她成了笑话。”黑老大对她横眉竖眼,比初冬还要凶残,怕是再触怒他,真会被挖瞎了眼睛。
“喔不……我没有意见,我举双手赞成!”玛德!变态啊!
“嘿!记住没?不许再宵想我的乖乖儿媳!”
“记住了,记住了。”卫初晴点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答应着。
“嗯!那我就不跟你们这些小屁孩计较了,臭丫头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来我书房写勒索信。”黑老大脸色欢喜,不知道哪句话让他心情大好,就那么放过了她们,步伐悠然地走开了。
“变态啊……”卫初晴大喘着粗气,小心肝依旧跳个不停,心头的担忧害怕,已经让她忘记了不到肩背的疼痛。这个黑老大白日里龙精虎猛,叱咤喑呜,厉害得没话说,怎么昨夜个怂得一逼?这里边究竟有什么玄机?难不成吞了什么大力丸之类补益精气的灵药?
如果有的话给她来一打,她也想做一回大力水手。
淳于澈白日里与李御史庭前策论,夜晚来临之后,便与慧觉喝茶谈心,日子过得舒心。仿佛有些人在不在身边,并无什么区别。
“看你神色清明,当真不在意那丫头么?”慧觉品了一口茶,翻手洒在了地上,冷笑道:“当我多问了,你在她身上放了多少心思?这泡茶的手艺退步了不少。”
月白色的衣袖拂过空盏,便是沉默无言的静候。慧觉抬眼望着对吗的人,只见眼下青花缠枝纹样的盘心落了一片蝉翼般的梨花瓣,被对方拈在指尖,晶莹剔透,白清如雪,人与花似融合在一块儿。已然分不清楚,哪是花,哪是人?徐徐清风中带着暗香,暗香里夹杂了清冷,花影斜疏的尽头,深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心思。
“如今时势紧迫,儿女事情徒增烦恼,我不会去懂你的风月,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是谁的血统。”慧觉并不欣赏淳于澈的茶艺,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离去。
和尚不愿懂人间风月,可他既然下了山,涉足了红尘,前世未了的羁绊,自然会缠绕他。
和尚也是人,凡人怎么能做到无情?淳于澈端起茶杯,虽然茶艺便扁损了,尚还可以入口,他呷了几口,放下了杯子,觉得是山泉水不够清澈了。
“慧觉的话,你觉得有道理么?”淳于澈坐在禅房里,看着中庭里的黑影。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日一早我会离开这里。”
“我相信你,也期待你功成名就。”淳于澈起身走出了禅房,抬手从台阶旁折下了一支梨花,赠予了即将离别的人。
面对信任的人,面对期待自己的人,那么所受到的压力,所要承担的责任,便是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了。
“我期待下次的见面,望你言行一致,不违本心。”素洁淡雅的梨花,乘载了暗香,伴随着夜风远去了。
淳于澈负袖而立,此时只有他一人仰望着夜空,心思莫名。星星依旧在闪烁,反复无常捉摸不透,可它从未消失过,熠熠生辉,透彻明亮。希望他们都能言行一致,不违本心。
“王爷,乱人岗的勒索信到了。”次日清晨,薛伯手上拿着一封信,信封上有一抹刀痕,显然对方被钉在了王府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