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准备干什么坏事?淳于澈觉得她的笑容,充满了深深的算计。
“在下的徒弟学艺不精,昨日上门班门弄斧,实在有失我的颜面,梅林三仙的名号可不能为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徒弟而砸坏了,所以我特意上门来讨教一二。”
赵敬德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还是一动不动,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卫初晴身上。
这话说得好像他的名号有多了不起啊!不就是一个画春宫的色胚么?
“那么阁下是想出什么题?”淳于澈坐在上房的太师椅,显然有着一家之主的风仪,而坐在他下侧首位上的卫初晴,因身上沾满了灰尘与落叶,很是漏气,活像个不服管束的野丫头。
“听我徒弟说王爷在花草上很有造诣,而我们擅长的是美人图,那么今日我们便拟一个人作为主题,看谁能画得入木三分?”赵敬德这话也没什么错,可是他会那么正经么?总觉得不会是好事。
淳于澈画的是一朵风信子,但仍然可以看出深厚的功底,昨夜若非她亲手触摸,还真被蒙骗了。
一朵花都能画的活灵活现,那么人物应该不太会有问题。
“昨日是我出题,今日就算还你们一个,你们想画哪个人?”淳于澈撇着卫初晴,心道:她不是说要管这桩闲事么?坐了那么久,却没见到动静,难道是知难而退了?
赵敬德既然能这般说话,显然有两把刷子,他是个春宫画手,以他的德性,自然会刁难正人君子,卫初晴寻味出了他的龌龊心思,心道:也不知道哪个姑娘会被他的画笔糟蹋了?
“这里不是有个水灵灵的姑娘么?那我们就画她好了。”赵敬德眼睛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似要穿破她的衣裳,看个究竟。
这么个狂野热辣的女人,这王爷当得可够滋味的!看她的身材,骚。劲十足,折腾得起啊!
“赵先生,这是我的内子,可不能入你的画。”淳于澈纵然有涵养,也是无法忍受这两个男人窥探他的女人。
“这位是王妃?王爷,你成婚了?在下怎么没听过风声呀!”
赵敬德还是不收敛自己的目光,一个劲的盯着对方看,看完了上边看下边,心道:这样的妞做王妃岂不是可惜了,野性与妩媚双绝啊!应该属于天下人的才对!这王爷够会藏珍品!
“你是在质问本王么?”不好!这爷端起架子了,可见他很生气。
“咳咳!这位赵先生,你是逖你的徒弟来应战,那么王爷也不必亲自与你较量了,都是替人出头的,今日我陪你来玩一局,好不好?”卫初晴温言软语道,装得很娴雅,似大家闺秀。
可看在赵敬德眼里,她不管怎么改变仪容,本质的野性是无法抵消的,画师的眼睛一般都很毒。
“喔?如果是你,在下相当乐意。”这样两人可以近距离的相处,笔墨交错坚强,总能占些便宜,赵敬德色心驱使,很快就答应了此事。
淳于澈眼里透着疑惑,她这是要搞什么名堂?隐隐觉得,赵敬德会被欺负。
卫初晴的画技只停留在幼儿时期,对水彩画一窍不通,所以她先让赵敬德画了起来,他们的主题是大厅里的丫鬟,赵敬德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便把容貌平庸的丫鬟画出了另一般风情。
烛光下,女子半脱衣衫,长发慵懒地盘在脑后,微微侧着身子,露出姣好的身段,胸衣松散了下来,让人觉得下一刻,便会春光乍现。
“赵先生画的真是含蓄。”果真是个画春宫的高手,分寸拿捏的很好,遮掩了最隐秘的地方,让人看得到吃不着,这种隐晦的保留,当真是挠人心肝。
“过奖过奖,在下也很期待姑娘的画作。”这个火辣的小美人,若是也画春宫图,那该是多么刺激的场面?若是能收她为徒就好了,师徒共画春宫,必然名扬天下。
赵敬德想入非非,浑然没有把她当做了王妃看待,显然并不畏惧淳于淳,连卫剑都要对淮清王敬畏三分,他一个市井无赖,怎的这般大胆?
难道画春宫的人,离经叛道,不畏权贵么?
卫初晴心中疑惑,在纸上随便画了一笔,草草地交了画卷,赵敬德本来想挨近她,闻一下她的体香,却未料她那么快就完成了。
难道她是画仙不成?一笔能画多少东西?显然她是在耍他。
“你画的是什么东西?”很难看出是一个人,陡峭的一笔,好似山峰的棱角,可他们的主题是人啊!
“这是影子,喏!你看她的脚下,是不是与我画的很像啊!”论无耻,卫初晴还没怕过谁!春宫图画不过你,那就骗你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