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桃源人相比，河西人同性间的身体接触较多，但全无性意味，纯粹是表达友善的一种方式：男性朋友可以手牵手散步；年轻男子之间可以交颈共眠，丝毫不涉及欲念。
桃源人在葬礼这块儿没什么讲究，随便挖个坑埋了便是。
固步自封的文化是不可取的。
在天空祭司的调解下，雁尾最终拿到了二娃的私人物品，他的病情却越来越沉重，高烧不止，卧病不起。
“为什么它是好的？”
河西人还喜欢用惯例的说法，总是描述事情“应有的状态”，而非“现有的状态”。
“当然！留下来的人越多，在分配招生名额的时候，越优先！结盟最优先！”
文化上的差异不仅表现在语言习惯上，也表现在行为习惯上。
牛娃很淡定地说：“他今天没戴。”
冰雪开始消融，最寒冷的日子已然过去。
针对不同的病因，疗者有不同的治疗手段。
他们会下意识一屁股坐到桃源人的大腿上，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后来被虎头接连揍了几个人，他们的举止才有所收敛。
在河西人看来，时间就不是一件可安排的事，他们同桃源人的争执，至少有半数都因此而起。
如果是亡灵搞的鬼，那么就要举行头颅祭，前面已经提到。
时间一天天溜走，太阳变得越来越高，黑夜不再如此漫长。
二娃自然拒不承认，更拒绝提供私人物品给雁尾治病，双方大打出手，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这也是这个冬天唯一一次大规模的聚众斗殴事件。
甭管什么事情，河西人都能给你归结到祖先身上，仿佛他们是一切问题的起始与结束。
占卜术是用来确定病灶的手段，有多种方法，因每个疗者师承的不同而不同。
也正因为如此，雁尾决定投桃报李，破例让同样善于治病疗伤，并且对疗者十分感兴趣的巫师大人观摩他的治病过程。
雁尾这一派用的是植物法，手指尖搓揉某种禾本植物的叶片，口中喊着患者可能罹患的各种疾病的名称，叶片断了，当时所叫的病名就是正确的疾病。
这之后，这群留学生再有不舒服的地方，都优先找巫师大人看病，一般的头疼脑热，没有治不好的。
张天在人群里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诧异道：“我没看到戴珍珠项链的男人。”
气得张天想捶他。
孩子们的成绩如何，大人们甚至不用问，听取哭声一片。
然而，不管雁尾怎样辩解，医人者不能自医，终究是大大地损害了疗者的风评和口碑，相应的，巫师大人的威望快速攀升。
此次前来留学的人中就有一名疗者，来自大雁部落，名叫雁尾。
事后，张天按照桃源的规矩，对涉事双方都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经过一个冬天的耳濡目染，这群留学生逐渐变成了桃源人的形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掌握桃源语，并且在文化认同上无限向桃源人靠近。
众人心里盘算着，结盟意味着放弃过去的传统和部落的独立性，并入天空氏族之中，听从天空祭司的号令，这无疑是个艰难的决定。
张、林二人正相反，传授知识是两人的主要目的之一，所以很慷慨地免费开班授课。
在期末考核之前，张天很好心地给了他们两天复习的时间。那两天，学堂无时无刻不爆满，一座难求，许多从不上自习的人突然都变得刻苦起来，从早到晚都泡在学堂，拼命抱佛脚。
接着再用同样的方法找出致病的原因，到底是亡灵、巫术还是其他，最后再根据占卜的结果确定疗方。
河西人也都听说了巫师大人有起死回生之能，但这群留学生一旦身体抱恙，仍然习惯性地先去找雁尾看病。
“因为它是好的。”
这期间，亡灵可能会骚扰亲人，出现在他们梦中，致使他们生病，说明已逝之人对自己的待遇并不满意，这是该准备头颅祭的征兆。
大家都很高兴，雁尾也不生气，只说此次病例十分复杂，既有巫术的原因，也有其他原因，他治愈了巫术的部分，巫师大人处理的是其他的疾病。当然了，对巫师大人的医术，他还是予以肯定的。
“你们回去后，代我向伱们的酋长问好，顺便替我带个话：学堂的招生名额有限，和天空氏族结盟的部落，将优先获得更多的名额！”
除了祭祀，河西人的治疗方式也别具一格。
在一般人眼里，原始人应该笨得很，智商大概只及肚皮之下。
史前版本的“人才引进计划”一经颁布，一众留学生顿时炸开了锅。
尽管比较野蛮，但本质上也算祭祀祖先的一种方式。
同他们聊天也很费劲，语言不通已经为交流设下障碍，他们的解释还总是绕圈子，经常逼疯语伴。
桃源人很狡猾地问：“祖先为什么要你们这么做？”
“因为祖先要我们这么做。”
雁尾病了，起初只是着凉，伴有轻微的咳嗽和流鼻涕。
人群中一阵骚动，眨眼就有两个部落选择结盟，众人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时不我与的危机感。
前一刻还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恨不得立刻返回部落，说服族人跟进！
张天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说实话，江河的果断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露出笑容，点点头说：“好，那我们现在就举行结盟仪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