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声音中都已经透出了一丝淡淡的绝望。
“原来都两个时辰了?”姜妧把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难怪睡得我身上疼。”
看着身下这张足以容纳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号紫檀木雕花御龙床,姜妧其实是有些羡慕的,不愧是皇帝,睡的床都加大号,这还只是御书房的配置,萧颐寝宫的那张床更大,七八个人是没问题,也不知道搞这么大一床是为了啥,难不成还想来个多人游戏?
想到某种不可言喻的可能性,姜妧心中嘿了两声,就是床板忒硬,硌的她肩胛骨疼,也不知道这么硬的床萧颐是怎么睡得下去的,她怀疑就是木头上铺了层床单。
“青衣,你说要不要把我寝殿的床也换了?”
姜妧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成功让青衣发出了一个无意识的单音节词:“啊?”
“算了,现在那个就不错。”姜妧很快就又自我否决。
青衣听不懂她的嘀咕,但只知道一件事——
“该起了。”第一百零九次。
“行行行,也差不多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青衣:“......”
青衣嘴角抽搐着将姜妧从床上拉起来,又麻溜的为她整理妆容。
听见内室传来的动静,萧颐抬头,就见姜妧打着哈欠从内室出来,两腮绯红,目光潋滟,一缕发丝调皮的散落在耳后,将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冲散了不少,倒是显出几分刚睡醒的娇憨。
萧颐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淡淡问:“贵妃醒了?睡得可还好?”
“还行,”姜妧扭了扭脖子,觉得怕是有些落枕,回去得让阿嬷给她按按,见萧颐盯着自己看,姜妧下意识抹了把嘴角,不对啊,流的口水都擦干净了应该看不出来啊。
难不成是在等她的反馈?
“不愧是陛下的龙床,就是不一般。”姜妧敷衍拍马屁:“要是能日日都睡,臣妾毕生无憾。”
日日都睡?
萧颐掀了掀唇角,想得倒挺美。
“只是,陛下,您不觉得,这床有些硬么?”姜妧还是决定做点好事,委婉提醒:“听说硬板床睡久了容易腰肌劳损,对肾不好,陛下,您...”的腰子还好吗?
姜妧一脸欲言又止,目光遮遮掩掩不住的往萧颐劲瘦的腰腹处瞥,就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出姜妧言中未尽之意,“咔”地一声,萧颐手里的笔又断了。
李德全心中一颤,听得一阵牙酸,嘚,这是第三支了,上好的狼毫啊!
察觉到那道不断往自己腰腹位置瞥的灼热目光,萧颐深吸了口气,嘴角扯了扯,幽深的目光落在姜妧身上,声音低沉隐隐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贵妃要不要亲自验验?”
哟,还跟她开腔?
萧颐原以为会看见她惊慌的神情,却不想那女人居然眼睛瞬间一亮,手指捏着衣角扭扭捏捏状似娇羞,媚眼如丝:“虽然天还没黑...但若是陛下想,嗯...也不是不行。”
萧颐:“......”
见姜妧一脸欣喜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萧颐一双剑眉深深拧起,好歹姜妧也是汝南王爱女,堂堂贵女,言行竟这般...粗鄙,汝南王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不对,想到汝南王一贯的行径,似乎也不意外。
萧颐淡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方才贵妃不是还训斥了淑妃么,说淑妃意图勾引朕白日宣.淫,贵妃,你这算不算引诱?”
姜妧不假思索:“自然不算,淑妃是心怀不轨,臣妾与陛下顶多算情至浓处情不自禁。”
顶着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姜妧十分不要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况且臣妾这般貌美,陛下怎会对臣妾无动于衷?除非...”姜妧拖长了尾音,目光暗示性的往李德全身上瞥了一眼,吓得李德全一个哆嗦差点直接给跪了。
李德全头上冷汗直冒,恨不得抱着贵妃的腿哭出血泪。
娘娘啊,您可放过奴才吧!
万万没想到姜妧说话这么大胆,萧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没缓过来,缓缓吐出一口郁气:“贵妃这番话倒是有意思。”
“其实也还好,”姜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我双标。”
萧颐不懂双标的意思是什么,但结合她的话似乎也不难理解,还真是,嚣张的理直气壮。
滴——温馨相处三个时辰任务完成,生命值+3,剩余生命值:4.5
熟悉的系统音终于响起,萧颐松了口气,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再看见姜妧,气的肝疼。
“时辰也不早了,李德全,好生送贵妃回宫。”
等把姜妧打发走,萧颐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掐着眉心,只觉头疼欲裂,就算他批上一天折子都没觉得这么累,心累。
想到当年他与汝南王的约定,萧颐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他必须得想个法子…
*
不知道皇帝的忧伤,姜妧正窝在自己寝宫美滋滋的享受美貌侍女的投喂。
“啊——”
一颗圆滚滚的芝麻馅汤圆入嘴,黑芝麻磨的很细,几乎吃不出什么颗粒感,轻轻咬开外头弹性十足的糯米皮香甜的馅就流了出来,姜妧两口嚼完,又张嘴,“啊——”
“娘娘中午没吃饭么?”连翘一边给姜妧喂食,一边发出灵魂扣问,这都已经是第二碗了,除了中午没吃饭,连翘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
“吃了啊,”姜妧美滋滋嚼着汤圆:“猪蹄,还不错,明天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