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得了苏太后的暗示,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只要她拿到六宫大权,到时候还怕姜妧?
苏婉儿又陪着苏太后说了会儿话,见苏太后面露倦意,苏婉儿才识趣告辞。
“太后,”桂嬷嬷进来就见苏太后倚在凤椅上,一手按着额角,桂嬷嬷知道她头风又犯了,赶紧上前去替她按摩,桂嬷嬷手法很好,苏太后原本紧颦的眉头渐渐松开。
“老奴见娘娘出去时欢喜的很,还是太后您会哄人。”桂嬷嬷笑道。
苏太后冷嗤了一声:“跟她亲娘一个货色,眼皮子太浅。”
桂嬷嬷不敢搭话,苏婉儿的亲娘也就是靖安侯夫人,当初太后还未出阁时姑嫂俩就多有囹圄,闹出许多不愉快,直到现在太后都还记恨着不爱搭理靖安侯夫人,连带着对淑妃也谈不上有多欢喜,桂嬷嬷只道:“娘娘还年轻,得靠您指点。”
苏太后只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明月快回来了吧?”苏太后问。
皇帝胞妹常宁长公主,名唤萧明月,还在襁褓中时就被抱在太后膝下抚养,苏太后入宫多年无儿无女,将这个养女当亲女待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听她问起,桂嬷嬷忙道:“公主来信了,说已经预备返程。”
公主性子天真烂漫,又一贯得陛下与太后的纵容,上个月带着侍从乔装打扮后往五台山去玩耍了。
“公主说搜罗了好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预备带回宫给您拿来解闷。”
苏太后眼中有了笑意:“这皮猴子,一天到晚就想着往外跑,哀家还以为她玩的乐不思蜀将哀家抛到脑后了呢。”
“哪能啊,”桂嬷嬷也笑:“公主最是纯孝,走到哪儿都惦记着您呐,您瞧您靠着的软枕,也是公主专门从集市上搜罗回来的呢。”
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靠枕,市面上多得是,针脚粗糙用料也不怎么样,远远比不上内务府特制的金丝软枕,但苏太后一直用着。
桂嬷嬷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的功夫公主都这么大了,老奴还记得当年公主刚出生没几天,连哭声都细细小小的,您还愁的日夜睡不着巴巴守在公主床前,说就怕养不活。”
苏太后轻笑:“是啊,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也不知道日后是哪户人家这么有福气,能尚了咱们公主。”桂嬷嬷继续感叹。
苏太后笑容隐了下来,拨弄着佛珠:“明月还小,哀家还想再多留她两年,她是皇帝胞妹,她的婚事,皇帝自然会看着,”苏太后喃喃:“哀家的明月,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至于靖安侯府意图尚主想多求一重保障?
苏太后转着佛珠,心中冷笑了一声,明月是她心中至宝,她身为太后,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哀家困了,扶哀家去歇息吧。”
“是。”
第14章 攻略第十二天(重修) 陛下,您腰子还……
夕阳西斜,落日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落下一地金辉。
李德全捧了一盏茶过来放到萧颐手边:“陛下,小心烫。”
“嗯,”萧颐淡淡应了一声,等批完手边堆着的折子,才捏起茶杯抿了一口,按了按有些发昏的额头,萧颐问:“贵妃还没醒?”
李德全觑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奴才方才去看时娘娘还未醒。”
不止没醒,还打呼呢,就,睡得特别香。
李德全觉得,今日一过,他心中对贵妃的敬意将重新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毕竟,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嫔妃居然当着陛下的面在御书房啃猪蹄,一个猪蹄足啃了一个时辰弄得满屋子都是猪蹄味儿就罢了,吃完就说困了要睡觉,然后,一睡就到现在,满打满算,两个时辰应该是有了。
对此,李德全真不知道是该夸贵妃胆子大还是脑子缺根筋。
别的嫔妃要是有机会留在御书房随侍,那肯定恨不得整日黏在陛下身边见缝插针的想着怎么展示自己给陛下留个好印象以求获得恩宠,但贵妃呢?简直就是反其道而行,在李德全看来,贵妃今日的种种行为就是在要被打入冷宫的边缘疯狂试探。
而且,陛下居然也纵着。
先是昨日昏迷刚醒就要见贵妃,后又连夜让他去传旨解了贵妃禁足令,今天偏袒贵妃将淑妃一通斥责,后来更是容忍贵妃在御书房胡闹...这要依陛下平日的性子,早就将人给轰出去了。
李德全在心中梳理了一番萧颐行为的种种怪异之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莫不是,从前陛下对贵妃的冷淡都是装出来的?
如今突遭雷劈往鬼门关走了一趟,方知人生苦短有些事错过了再悔就迟了,这才对贵妃热拢起来...只是,那从前又为何对贵妃故作冷淡呢?
还有淑妃...
李德全是真有些想不明白了。
嘚!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他就只管将人伺候好。
一听姜妧到现在都还没醒,萧颐心中嗤了一声,真够能睡的。
“陛下,用不用奴才去将贵妃叫起来?”李德全问。
萧颐心中盘算了一下,三个时辰还差一刻钟,省得她醒了又要弄出些幺蛾子,倒不如一直睡着省事,萧颐淡声:“不用。”
若是能成功拿到三天的生命值,那算起来应该就有四天半的时间…他已经传令让陆励去寻人,但那人行踪不定,四天半的时间估计有些不够…萧颐思索,若是按照系统所言连续三天都吃贵妃送来的吃食,倒是可以多得几天。
但想到那吃了一次就能让人终身难忘的诡异味道,萧颐脸色有些发青,从心底感到抗拒。
萧颐深吸了口气,一双墨眸黑沉沉的,冷冽的侧脸勾勒出凌厉的弧度,薄唇紧抿,脸色晦暗,罢了,先忍忍。
内室,原本铺的整整齐齐的明黄色床单十分凌乱的皱在一起,就连蚕丝被都大半落在了地上,淡淡的龙涎香在室内弥漫,隐约能听到外头传来的几声蝉鸣。
李德全口中睡得打呼的人早就已经醒了,正呈大字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条咸鱼。
“娘娘,该起了。”青衣侯在一边,第一百零八次催促:“您都已经睡了快两个时辰了,这里是御书房,不是咱们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