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莺莺凑过来,箫晏见她好奇,便清了清嗓子,带了几分小小的傲娇道:“你是第一个吃朕下的抄手的人!”
说完,便用汤匙盛了满满一汤匙红油放在了抄手上,稳稳地递给了莺莺。
见他一双冷峻的眸极为自豪地示意她,让她尝尝,魏莺莺忽然觉得这冷峻男人似乎有几分孩子气。
只是不想接下来,一勺抄手入口,魏莺莺整个人咳嗽的不行不行的,一张明媚的小脸儿也憋得通红,眼泪一下从眼中滑下来……
箫晏瞬间扔了正在盛的第二碗抄手,一个箭步抱住了魏莺莺,“怎么回事儿?”
魏莺莺见他极为紧张,眼中全是担忧和在乎,不由灿然一笑,小手环住他的脖颈,娇俏道:“骗你的!”
“放肆。”箫晏看到莺莺笑的一抖一抖的,不由板起了俊脸,言语凶恶恶的,倒是眼神极为宠溺。
魏莺莺笑着靠在他肩上,抬眼静静看着他,道:“皇上做的抄手可真难吃。”
“放肆。”箫晏将她放下来,一张俊脸微微有些不悦。
他一介帝王,第一次煮抄手给女人吃,还被嫌弃难吃,这小妮子可真敢说。
魏莺莺笑着看着他,一身雪白的袍,眉目俊雅,端正无比,恰好是她心中极为喜欢的那一款。
彼时,风起,微微的吹着,似乎在这么一瞬间吹散了心中所有的郁闷和不悦。
如果,父亲没有牵扯进蓝氏案,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官家小姐,她会名正言顺进宫,再也不畏惧这宫里的莺莺燕燕。
见她出神地盯着他看,一双明丽的眸子带着一抹浅浅的细不可查的落寞,惹得人恨不得将世间全部的宠爱都拿来给她。
而箫晏也的确是这般做的,大掌捏住柔腻的下巴,一张薄唇重重带着粗鲁的覆上。
***
月上柳梢头,也不过是眨眼的光景,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四月底,魏莺莺在德阳宫已经睡了好几日的懒觉。
鸾镜进门,见魏莺莺还在床上瘫着,便将净面水搁在盆架上,将干净的鹅黄色衣裙拿过来,道:“您总该起来活动活动,每日不用早膳,尽是躺在床上,时日长了,身子总会乏累生病。”
说起乏累生病,魏莺莺忽然来了精神,“皇上那边儿可是忙完了?”
鸾镜听了,微微摇了摇头,“也全是听太监们嚼舌根子,说是宁王造反,攻下了泉州府,皇上这会子忙的焦头烂额的。”
魏莺莺听了,微微点头,接过鸾镜拿过来的衣裳,慢条斯理地穿着。
宁王性子骄狂,箫晏早就有意除了他,如今起兵造反,给了箫晏除掉他的机会,但是要趁这事儿来彻底剪除宁王党羽可是桩麻烦买卖,是极为费心神的。
正想着,忽然听院外一阵骚动,紧接着木小寒便慌张跑进了德阳宫,“主子,您赶紧梳妆,太后宣您去慈寿宫!”
第15章 封妃 既是侍寝了,总该有个位分
太后召见?这话可真如五雷轰顶,魏莺莺忙起来,叫木小寒过来帮忙梳妆。
木小寒梳头的技术很好,将发髻微微的斜拧,将乌发高高挽在发顶,随后又将垂下的长发小心编成往下方倾斜的发髻,并挑选最华丽的步摇珠翠插在两侧,显得妩媚而艳丽。
鸾镜也重新挑选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刚进门见到木小寒梳的发髻,不由道:“主子,这样打扮倒真是百媚横生,惹得六宫粉黛失色。”
木小寒听了,心里也是开心得意,随后又笑道:“这要是皇上瞧见了,指不定多喜欢主子呢。”
女为悦己者容,木小寒这话,作为一个女人来讲,自然是没错,可是今儿个召见魏莺莺的不是箫晏,而是箫晏的生母陈太后。
魏莺莺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随后淡淡道:“这般去了慈寿宫,怕是再也回不得德阳宫了。”
木小寒年纪尚小,还未听得清明,倒是鸾镜一下恍然,忙道:“奴婢也糊涂了,小寒,你赶紧给主子换成旁的发髻!”
木小寒看向魏莺莺,“主子这样打扮是最好看的,太后娘娘定会喜欢的。”
魏莺莺微微转头看了看这涉世未深的丫头,便微微叹口气,“你这丫头,心气儿太盛,还是跟着鸾镜好好学学。”
说完,魏莺莺将发髻微微挽成扁圆,两侧的乌发微微洒在耳侧,用银丝线将两侧的发微微系住,又在发髻一侧斜插一只白玉簪,她要尽量掩盖妩媚,而强调清雅。
木小寒这才回过神儿来,的确,她心太盛了,想要魏莺莺能在太后跟前一鸣惊人,可是太后缠绵病榻多日,浓妆艳抹的倒是白白惹了厌恶。
想到这儿,木小寒忙帮着鸾镜去个魏莺莺收拾衣裳去了。
浅绿色的衣裙绣着一朵白色的梨花,跟慈寿宫院子里开的那一树树的白梨花一样的好看。
魏莺莺刚进了院子,陈太后身边的林嬷嬷便过来了,笑着朝她道:“这会子皇后娘娘来了,您先到花厅小坐,太后娘娘一会子有话跟您单独说。”
魏莺莺微微点头,随着林嬷嬷一起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待到了拐角处,忽然听到一声极为清脆柔和的笑声。
微微转头,模模糊糊间,瞧见一个秀雅端庄的女子扶着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从南门有说有笑的进来。
这是慈寿宫,那中年妇人自然是太后,而那个瞧不清模样的秀雅女子,能这般近太后的身,除了常年侍疾的皇后李柔静,也便没旁人了。
皇后李柔静笑的极为温善,“母亲刚从琼州府请了位神医来,定能医好您的病。”
太后笑着拍了拍李柔静的手,道:“你啊,对晏儿多上上心,总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绕来绕去的。”
这话说的极为亲昵,魏莺莺看的有些失神,待要细细的听,只见林嬷嬷挡在前面,道:“姑娘还是往花厅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要的不要。”
魏莺莺听了,眉眼微微敛起,很明显林嬷嬷这是在暗示她别妄图有非分之想。
林嬷嬷有这样的态度,大约就是太后的态度,而太后这般自然是为了李柔静。
魏莺莺手指微微蜷起,随着林嬷嬷去了花厅。
而扶着太后的李柔静则眼风微微瞟向魏莺莺离开的方向,一眼便急忙收回,又目光温善地看着太后,“臣妾服侍好母后,母后身体康健,皇上在前朝才能放心。”
太后听到李柔静这般识大体又体贴的话,对李柔静的疼爱和喜欢更是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