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眼角余光便瞥到那群大人们。
看到这群大人们没什么
上午时,睢鹭便将这些大人们全都见过了,齐庸言不用说,汤明钧、刘思撷还是之前早就见过的,剩下的也就崔静之、卢玄慎、崔荻是没见过的,但崔静之他虽没见过,却也知道是乐安的老师,乐安还曾拿了崔静之的文章甚至私下的手稿给睢鹭看,因此实际上睢鹭也不陌生。
所以,即便看到这六位都站在一起,睢鹭本也该没什么感觉。
——如果他们的目光和表情没有异样,且几乎都在看着他的话。
而注意到那几位大人的表情后,睢鹭很快发现,不止那几位大人,而是考场内,来回巡逻防止考生作弊的巡官、侍奉打杂的小吏,甚至一个扫地的大爷……竟几乎有一半的目光都在偷瞟着他。
而另一半目光——
睢鹭看向那正跟随着崔静之离开,却恰在此时,又回头看了睢鹭一眼的齐庸言。
两个人,四只眼,视线再次在空中遥遥对上。
这一幕,令睢鹭有些熟悉。
当然熟悉。
因为就在他和齐庸言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就曾这样彼此对视过。
只不过那时,齐庸言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嗯,正抱着对齐庸言来说叵测的居心接近公主,并且深知齐庸言和公主的关系。
所以那时,睢鹭可以轻轻松松地对齐庸言露出笑,甚至还随意扯个谎忽悠齐庸言。
但此时……
怎么感觉……状况似乎反过来了?
嘶。
好像……出事儿了呢。
*
崔静之将齐庸言带到了耳房。
当然——是跟乐安所在耳房方向相反的耳房,虽然这时候再避嫌也无济于事了,但——聊胜于无吧。
等到两人到了耳房,把门一关,崔静之便对着齐庸言板起了脸。
“下官知错。”
齐庸言立刻低头道。
“错在哪里?”崔静之又道。
“错在行事不周,为一己私事,影响到考场秩序,实为失职。”
虽然这话说的也不错,但——
“还有呢?”崔静之又道。
齐庸言抬起头。
“大人,除此之外,下官无错。”
崔静之揉揉眉头。
“所以,你不认为追求有夫之妇是有错了?”
齐庸言不说话了。
崔静之挥挥手,“不论如何,你今日的行为已失职,之后我会奏请皇上,商量对你的处罚。”
“是,下官甘愿领罚。”齐庸言这次回答地倒是快,特别地痛快干脆。
然而看在崔静之眼里,却更糟心。
这儿女情长的事,处理起来简直比国家大事还让人心累
“你呀……”他暂时收敛了宰相的架子,对着齐庸言摇头一叹。
作为乐安十几年的驸马,崔静之对齐庸言不可谓不熟悉,虽算不上私交甚笃,但也是同乐安一样,将他当做小辈看待,方才听到他跟刘思撷那番话,再看此时他这执迷不悟的模样,实在是……头痛。
早干嘛去了。
然而无论崔静之怎样头痛,齐庸言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真要说起来他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于是崔静之也无法,又训斥了他一番后,便离开了——但离开前却告诉齐庸言,因为他和睢鹭引起的骚乱,所以,考场他还是别回去了。
崔静之说到做到。
之后果然一直让齐庸言一直待在那耳房,再没出来过,而他则和汤明钧卢玄慎三人代替齐庸言,在考场坐镇场面。
走了一个齐庸言,再加上三位宰相的坐镇,那些视线总算消失不见,学子们虽然不明所以,却总算没有再东张西望。
只有睢鹭见崔静之回来,看了看他,又看看齐庸言离开的方向,最后看了看其他几位大人们。
却正看到,那位卢玄慎卢相,起身告辞。
“崔相,我还有几封公文要处理。”卢玄慎对崔静之道。
“敬贞且去。”崔静之自然不会拦着,他们三人虽然是此次考试监察,但更是宰相,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事务要处理,尤其卢玄慎这个明显受皇帝重用的……所以今日三人也都是带了别的工作,再顺便兼任这个监察,有他和汤明钧坐镇也足够,自然不必非把卢玄慎也绑在这儿。
卢玄慎笑笑,朝崔静之一揖,起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