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基础上，世家与王室共治的赵国确实展现出远超其他国家的战斗力和经济，他们自然愿意支持。
“只会威胁人的畜牲，谁会喜欢你，不过你的想法确实让人动容，算是去做仙神们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情，新法的实施确实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没骗你，你看我都不害怕，松嘴，下次去地狱我就给你儿子说……”庄询不敢大叫，怕惊醒外面的人，小声细语。
“可是就我这一代，我想让大家有饭吃，有衣，我管不了后代，但我想管好我这一代。”
“神明们不是傻子，但人类同样不是傻子，现在赵国景国郑国已经是最好的了，神明下注才多，你如果要做成你想的事情，遭遇的困难堪比昆仑山压顶，别想那么多，过好今生，下辈子你是要成仙成佛的。”
看见庄询不说话，兰秋以为庄询接受自己的观点了，或者说是姜夫人的观点了，她继续说。
“和玄女娘娘合伙骗我，和轮转王合伙骗我，刚刚是不是也是和那个丫鬟合伙骗我。”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让姜夫人下定决心扶持自己在剑南道搞事业呢，到现在是否有改变呢。
“至于上辈子的事情，我不否认这个世界这辈子投胎的出身的合理性，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蛇虫虎豹都有修炼成妖的机会，人又怎么能用这借口理由束缚，不给人跃升的机会。”
“因为神仙需要消耗仙缘与人关联，仙缘是功德的高级表现方式，神仙不可能给每一个人仙缘，他们永远只能间接的影响一小部分人，他们的心思再好也传递不到底层。”
说到这里毕月乌都有些心灰意冷，是无解的难题，只能走上层路线的神明影响不到底层，仙缘的这条线已经注定了，与神仙有勾连的只有世家，哪怕不是世家，最后也会变成世家。
“怎么说呢，人道就是这样，损不足补有余，神明们看不惯底层的苦难又如何，他们也改变不了，人间毕竟是凡人的。”
毕月乌似乎能感受庄询内心的怜悯，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
“……”庄询一下子被干沉默了，他看着缓缓下沉的落日，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前世造孽是真的。
兰秋直接搬出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为赵国辩护，上辈子就不是好人，这辈子活该受苦。
“回去吧，别戏弄我了，再晚就天黑了。”庄询摇摇头，山也不高，走两步就回到钦天监。
“只是你太弱了，而且这条路太难了，你是要与天下为敌，与天下的世家为敌，且不说你有没有帝脉，就算有，毕竟你灭亡了幽国，你现在也太弱了，仙神根本不相信你能赢，强力的神佛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毕月乌说出神明的无奈，天地的规则决定他们的影响面，只能是上层，哪怕偶尔有底层，有了神明的关注也就爬到高层了，如庄询。
说到这里毕月乌一下子心情美妙起来，想把庄询揉进身子，庄询的仁心太对她的胃口了，应该说，太对神明的胃口了，大方向是对的，小方向偏了一点，不影响。
庄询想要说出自己确定的理想抱负，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亲信，自己在其他国家大谈自己的要做的，有些情绪化了。
“你不是阎王帝君的有缘人吗？上次去森罗殿还骗我，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毕月乌突然想到了什么，咬住庄询的脸蛋，痛的庄询想挣扎，却被她抱的死死的。
毕月乌想想牙齿更痒了，又爱又恨，理想高尚，手段下作，刚刚就是一咬报两仇。
“神仙也改变不了吗？”庄询呼吸着奶香，糟糕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点。
“你可真会暗示，看起来你也被不少仙神看好了。”毕月乌气不打一处来，最后没好气说。
“是做什么呢？晚上不抱一个女人睡觉你不踏实是吧。”毕月乌不爽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再意识到庄询身边可以赚功德，生米煮成熟饭，汤都喝了，还能怎么办，认命吧，认命归认命，对庄询那是又恨又爱。
庄询忍不住说，这赵国不把人当人，只是当耗材，听兰秋的话，这些人不在国家的日常运转里，仅仅只是提供粮食，布匹，劳动力。
这也是当初庄询和姜夫人讨论如何治理剑南时姜夫人问庄询的话，庄询的记忆被勾起。
但是，这样的世界他不喜欢，他想要改变，改变成他想要的世界，至少百姓能吃饱，四季有常服。
毕月乌作相比说，已经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也抱住庄询，讨不讨厌已经无所谓，反正被他占有了。
“你看到赵国如此，全天下都是一样，冀州也一样，只有你是特殊的，挥刀断水，哪怕刹那，这样的想法真好。”
“感觉神仙们帮助赵国，养出这么一帮无视百姓的人，我感觉好气愤，还有难过，神明不是应该都是好人吗？只是性格有所不同。”
守约定，还有功德赚，养养被逆子重伤的功德，这就是玄女设立的阳谋吗？完全无法抵御。
“所以说殿下是真的善良，夫人她一直那么喜欢您，不是没有原因的。”兰秋的眼睛眨眨，不仅姜夫人喜欢，哪一个修行者不喜欢呢。
“那我能不能争取到那些观望神仙的支持？你说我的想法好，那些神佛不是不同情，只是他们也没办法解救，我帮他们不就好了。”庄询突发奇想说，既然神佛都是好人，自己的想法应该很多人支持才对，神佛也掌握先进生产力，没理由不争取。
“毕月。”他轻声呼唤。
毕月乌直接拿玄女举例子，说明神仙对对人间的无力，神是神，人是人，神人的界限泾渭分明。
“赵国的强盛是建立在世家妥协上面的强，这些世家都要给予国家让渡利益，包括贫民的保护，税收等等，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幽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成国也没有，虞国也没有，你倒是有，哪怕只是昙一现，只是你太弱了。”
“有用就好。”把毕月乌当垫子，庄询揉着自己的脸颊。
毕月乌劝庄询想开点，神明们已经想开了，至少玄女给庄询看的就是神明眼里看到的，庄询今天下山看到的，也是神明看到的。
说出当时回应姜夫人的话，没有改变，一直都是这个目标，不说解放，只是减轻百姓的负担。
“倒不是，神仙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看不过去又怎么样，改变不了。”
“你真会威胁人。”毕月乌松嘴，没咬他了。
最后还是否认了，庄询现在一只大耗子，入不得大神通的仙神们的法眼，这些人许多都是赌徒，可也不会买这么冷门的一注。
“你们神明看得过去吗？今天这种情况。”庄询也不在意毕月乌跳脱的言语嘲弄的语气，现在的心情和早上不一样，况且毕月乌的口舌再毒，拿小板凳冲冲就好了。
“行是行，到时候神仙看到你做的事情，许多人会站你一边，不过，你忘记你在哪里？你在赵国，赵国会让你统一冀州？你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看你这模样还想一统九州？”
毕月乌咯咯的笑着，看到庄询的表情变得黯淡，庄询确实想到了自己处境，异常艰难，现在也只能先扮演那种为了美色，土地前来赵国的无脑君主了，前途未卜。
“做点开心的事情吧，烦恼这些也没有用。”亲亲庄询的脸颊，毕月乌不想看庄询这样消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