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这东西，称斤论两，可以被度量，很好计算，一目了然。
说到这里，三眼乌鸦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的神色，苦笑道：
“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不能控制这么大的力量。”
换上了一个，自己留了后门的绿先知，起码，这一位也是把荣誉道德，礼义廉耻当狗屁的家伙，克雷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们该出去了。”
参考之前祂对自己魔力的忌惮样子。
祂苦笑一声：
“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是绿先知，但没办法同时掌控整个北境的心树。”
克雷问。
“行了，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他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这只漆黑的乌鸦。
“只要他愿意，这个过程并不会太久。”
现在放一个三眼乌鸦去代替布兰·史塔克，这就等于是将北境交到了祂手上，自己本身对整个北境，就没什么掌握力，毕竟两年的时间，除了军队，他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力。
三眼乌鸦再惊奇，意识到克雷脸色不善之后，还是打消了去仔细研究这份能力的心思。
克雷一想，倒也是，自己从这个世界攫取魔力，跟信仰半个铜星的关系都没有。
三眼乌鸦摇了摇头。
“有它们在，真遇到危机，说不得能帮我多控制一些心树。”
“我反正就在你原来的洞穴里，顺手，应该能捞出来几个。”
克雷有些惊讶，所谓神力，就是不可触摸的信仰带来的力量……这设定有点老啊。
一旦这只乌鸦有了其他心思。
所谓力大飞砖，有的时候弯弯绕绕，浪费时间还达不成效果。
“当我的力量渗透进去之后，就被动地将它们全部激活了。”
“我是不喜欢它们，但它们也会一些基础的魔力运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万一这只乌鸦起了什么心思，自己有把握一招制敌，犁庭扫穴吗？
思量了一下，克雷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了局面。
三眼乌鸦点了点头：
三眼乌鸦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我弄出来这么多梦，是要干什么了对吧？”
“应该行吧，但在塞外太不安全了，我必须进长城以南。”
“行了，就这样吧。”
顿时，刚刚还在昏睡的小冰原狼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瞳孔并没有聚焦。
毕竟，这是他自己默许的事情，只有这样，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情况。
……
靠在残塔的废墟上闭目养神，在这个没有昼夜交替的梦境里。
克雷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多久。
不知道旧神代行者，在七神的注视下醒过来，会是一个什么难堪的样子。
“后来，我发现这远远不够，寒神寻找我的决心非常大，我只能不断躲藏。”
“信仰？”
祂将注意力，重新落在自己选好的载体上。
“最强壮的树根会扎在黑暗的地底深处，黑暗会成为你的斗篷，你的护盾，黑暗会滋养你，黑暗会令你强壮。”
克雷明白他的意思，他对于三眼乌鸦吃掉布兰·史塔克，没什么负罪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身份认同。
徒留下一袭黑袍，证明着曾经存在的痕迹。
等他真正见到了，再处理也不迟。
无论用怎样优美的诗歌来形容这一幕，都无法否定，这件事本身的罪恶。
因为它足够粗暴。
“有点耐心，梦里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的。”
原本慈祥柔和的声音不见了，恢复了祂最初的，那犹如干摩擦枯树皮一般的难听语调：
这不是记忆中，那个被人拖到塞外的小瘸子，现在的布兰·史塔克，在罗伯·史塔克死了之后，就是各种意义上的北境之主。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是个曼德勒，其次才是别的身份。
“所有意志薄弱的人，都会被它们强制夺走自己的梦。”
终于，当布林登原本的身体，心脏终于停止跳动，栽倒在草甸上，而布兰·史塔克的瞳孔，也开始聚焦的时候，克雷知道，祂成功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本来我选择的只是夜晚的梦，但这些力量……它们无所顾忌。”
不咸不淡地恭喜了祂一句：
“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布兰·史塔克。”
“本来，我只是通过心树，释放了一些力量，收集了一些人的梦。”
“但我的能力有限，能收集的只有这么多，于是，我希望借助鱼梁木中，这些庞大而驳杂的沉淀。”
三眼乌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幕。
“接受这份馈赠，你将承担，最为神圣的使命。”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史塔克，还没有同意，也就是说……”
他的眼睛由飘向了布兰·史塔克。
所以，有些事情，不好妥协的。
克雷点点头，提醒道：
“记得你出去以后，该做什么。”
“嗯……我知道，你继续。”
而艾德·史塔克教育出来的几个孩子，是最不好控制的。
世界开始崩塌了。
随着布兰·史塔克意志的消散，这个梦，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祂没有听到克雷·曼德勒，无声说出的一句话：
“你错了，他们，是我的子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