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沈青禾一连指出来了好几个,最后又问道:“不过,你要这么多药,你是养了一支军队吗?”
她纯属开玩笑,周霆鹤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很好奇?”
“问问而已。”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定理在哪个时代都是适用的。沈青禾只管供好货,收好钱,至于货物的去处,她并不很想知道。
周霆鹤道:“你看着找吧,这个单子上的药物,你能找到的我都要,无论多少。”
二人议定,沈青禾就准备着手去准备。可问题是,周霆鹤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大变活人吧。
“话说,你啥时候回去啊?我看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应该不需要人特意护理了吧?”
“阿元晚上会来接我。”
“好的。”
下午,沈青禾也没什么事,索性呆在小院里莳花弄草,她将之前从现代搬回来的几株鸢尾从花盆里移到花园里,想试试看能不能活。
小花园里,除了月季和玫瑰的幼苗,之前又特意栽种了些已经长成正待含苞的绣球花。现如今花已经有些谢了,沈青禾就想移栽一些新的当季开的花种进去。
栽好后,她又到花园的另一侧去看葡萄架子。这也是她从现代农贸市场上买了幼苗回来直接栽种的。
卖给她的大叔说是当年种当年结,看来说的是真的,栽在地里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葡萄藤蔓已经顺着沈青禾搭的篱笆架爬了有半米高,藤上长了一些叶子,叶子下面垂着几串葡萄穗。
沈青禾发现后高兴的不得了,琢磨着回去要上网查一查,看种葡萄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
周霆鹤坐在檐下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忙的不亦乐乎,突然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上海人吗?怎么会在警察局没有户籍记载?”
初遇沈青禾的第二日,他就专门到户籍科查过,查无此人。
沈青禾背对着他的身影一僵,现编的解释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周霆鹤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不必想着怎么骗我。”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就算她这会儿能够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又怎么能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呢。与其费劲吧啦的怀疑,索性不知道的好。
沈青禾闻言,耸了耸肩,继续给葡萄树松土。
一直弄到傍晚,阿元还不见来。
“不是说天黑就来吗?这会儿,”沈青禾抬头看看天空,“算是快黑了吧?”
“我在这儿,让你觉得很不方便吗?”
“呃......还好。”沈青禾语气一滞,“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在这儿吃晚饭?”
“那就麻烦你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沈青禾腹诽着去了厨房。
不过,做什么好呢?
事实上,沈青禾于做饭一途上真没什么天赋。她妈妈是家庭主妇,家里又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于是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大学毕业后经济独立了,一个人在上海独居时三餐基本都在外面解决,后来挣钱多了,干脆就在家里请了个阿姨,阿姨的川菜做的很是地道,但她也就吃了半年多,然后就出了车祸。
查看了下现有食材,最后还是决定泡面好了,至多在上面卧个荷包蛋。昨晚就打算这么吃的,谁知让周霆鹤搅黄了。
沈青禾的荷包蛋技术已经练出来了,只要是新鸡蛋,她基本上没有翻车的时候。
做好后,端着两碗面出来直接就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现在是炎夏,傍晚的温度正好,院子里的空气也好。沈青禾打开院里的灯,整个院子瞬间亮堂起来,她装的灯可是现代的节能灯,亮度不知比这时候的高了多少倍。
周霆鹤坐在桌前,吹着凉风,吃着面,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蝉鸣。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种惬意的日子了。
沈青禾边吃边和他说起顾闻时。
“上回我店里开张,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顾炎丰的弟弟,他们年龄怎么会差这么多啊?”
又问:“你认识他吗?按说他是商圈的,你是政圈的,交情深不深不好说,不过也该是有所耳闻的吧?”
周霆鹤停下筷子,看她一眼,“你问这干嘛?”
“就了解一下嘛。他上回还请我参加晚宴,不过我想着也不熟,就没去。”
周霆鹤道:“顾家算是家族政治,顾炎丰的父亲曾任上海副市长,修桥铺路算是做了些惠民好事,到了顾炎丰上任财政厅厅长时,顾老虽已故去多年,但沪上诸员多少还会给顾家几分情面。顾炎丰又手段圆滑,短短几年,就站稳了脚跟,一扫顾老刚去那几年的颓势。”
“顾闻时是顾老的第八位夫人所出,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去留学,几年前顾老去世时才回来。此人经商颇有天分,不过几年的功夫,他创立的永安百货公司就一跃成了业界龙头。算是顾氏兄弟里与顾炎丰关系最好的一个。”
以沈青禾看过的豪门争斗剧来理解的话,就是大户人家兄弟姐妹多了,难免会因为权钱而兄弟阋墙,顾闻时因跟顾炎丰这个正宫嫡子差了快二十岁,又常年在国外,对他也构不成威胁,于是反而保留了几分兄弟情深。
沈青禾此话一出,惹得周霆鹤笑起来,他的笑声还是带着几分清冷,但对比平时板正的样子,沈青禾就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好。
周霆鹤笑罢,点头:“你这么说也对。不过顾家兄弟虽多,但大多都是酒肉之色,顾老一走,子侄辈的分到了家产,就迁回陕西老家去了。留在上海的也就只剩下这二人了。”
沈青禾点了点,表示了解。
二人吃过饭,沈青禾正要去洗碗,阿元就来了。
按照周霆鹤早上在电话里说的地址,他找到门牌号后敲了几下。就有人来开门,正是沈青禾。
“青禾姐,我来接周队。”他笑着挠挠头。
沈青禾把门开大让他进去。
阿元一进院子就惊了下,“呦,青禾姐,你这是开了多少盏灯啊?这么亮。这得老费钱了吧。”
这孩子怎么老是惦记着钱?
沈青禾端着碗看他,“你不是来接你们周队的吗?不先看一眼他伤的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