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一般路过普通市民
“也不一定是血……肉？身体组织？还是其他的什么？”白僳一连点了几个可能性，对面那滩淤泥都没反应，“不具备交流的能力啊……”
淤泥仍旧重复着先前的操作，大概是几下没能得手，它蹦跳的角度更加诡奇了。
黑发青年连连后退，时不时踩在凸起的纸板或箱子上，没被绊倒但行进的路线变了，被淤泥又擦到了几次。
无论擦到多少次，淤泥都变不成白僳的模样。
反倒是在白僳腻味了这种一来一往后，朝前伸出了手。
本不该被人捕捉到的淤泥被他拽住了尾巴，但淤泥还在朝前穿梭，两者力道一相交，最后产生了断尾的结果。
淤泥被迫留了这么一截在白僳掌心，黑乎乎的一团还在流动。
可能是意识到自身被分开了，白僳手中流动的那部分猛然收缩然后炸开，一滩如同张开的一张布，要包下整只手。
淤泥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很快被现实击碎。
安向文在医院睡了一夜没想出一个所以然，第二天见到突然来探病的白僳，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
思前想后，研究了一番待遇的变化，卷毛青年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他白哥没跟着一起进医院。
“就普普通通走进去，正要弯腰捡手机，余光瞥到有什么东西冲过来，应该是猫吧。”
白僳听了安向文的话，把手中啃干净的苹果核丢到垃圾桶中，用扯了张餐巾纸擦干净手。
两层楼的高度走楼梯上去即可，在走向目标楼层后，白僳发觉这层住院区的人类有点多。
“不麻烦不麻烦，那会白先生你家门开着，差点给你造成了影响。”不认识脸的工作人员说，“白先生你家的狗还会开门，真是太聪明了。”
“当时那条巷子只有你一个人？”
“接下来是……”黑发青年站在走廊上摸出手机，看着便签上记着的那串数字，“在楼上啊。”
安向文苦着脸：“没记……”
路人离开了，但淤泥也没有回来。
白僳回到家后，首先引来了社区的关切慰问。
这不是有反应吗？只是没有其他人类明显。
白僳也冲人点了点头：“这边进去要登记姓名吗？”
等路人走远了，能听到他的小声嘀咕：“什么毛病……站中间……挡路……”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平仄起伏，语速还很快，听在人类耳朵里仿佛在念咒。
安向文轻易被说服了，他附和地点点头，说自己确实被问了好几次。
恰好那人转过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隔壁床病友：这、这需要帮忙按铃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没记错的话，护士站边上这位，他昨天还在警局里见到了，只是昨天这人穿的是制服，今天就是自己的衣物。
偶尔也会有点其他形式，但大抵是前面那种模式。
之后人类的手团吧团吧，将淤泥压缩成了一个小球，麻薯点心那么大，可以一口吞进肚子里。
白僳嗅了下，确认里面没啥令他厌恶的气味后，嘴一张，黑色团子向上一抛，直挺挺地落入口中。
因为他的站位，那名后来进入的路人疑惑地问：“打扰了，能让一下吗？”
不如……他坐在那想了想，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要的。”被询问了的特殊部门成员挠了挠脑袋，“普通探病需要，来工作的就不需要。”
这是好事。
记忆交流了几分钟，在沙发上睁开眼睛时，白僳陷入沉思。
至此，调查陷入了困境，至少那位介绍工作的女性是很难再找到了。
“其实白哥，以我们的关系，可以不用带这种东西过来的。”
看了会，白僳将册子一收。
不过，淤泥出现于消失的条件是什么呢？
听说差一点要发展成案发现场，还好小江及时醒来了。
那社区工作人员小江的症状，怎么有一点眼熟。
他先去被他藏起来的房间吃了顿午饭，再看了看直播间时长，满意地看到他不在的两天也有增长。
黑发青年边走边遗憾地想，家里不用腾空间了，那两间房间还是属于面条人的。
安向文：“停一停停一停，白哥我记不住啊！”
只是片刻的犹豫，那人就拐了进来。
黑发青年朝后瞥了眼，顺从地朝旁边一让。
安向文的视线有点像在控诉，在控诉白僳在外面有其他病友了。
他反应了一下，意识到社区来的这名不认识的工作人员指的是小江倒在他家门口的事。
他家，还挺大的。
前一秒还在眼前站着的淤泥人影下一秒便在视网膜上留下一抹黑色光线，擦着周围店面的招牌，跃到屋顶消失不见。
“是的吧，两边都是墙，也就摆了点垃圾桶，勉强能过人穿到另一头。”
白僳含糊地应下了这声夸赞，反正都是夸他的。
不应当啊，前几次他们不都是难兄难弟吗？怎么这次他白哥就没事？
找到负责人讨要名单了特殊部门一点时间，毕竟大晚上直接被警察敲门是个新奇的体验。
白僳吃完这一口，视线落到正前方仍在尝试变幻的淤泥身上。
……甚至有几个眼熟的面孔。
卷毛青年自认为他们的身体状态都差不多，但医院就是觉得他的精神状态还有待观察。
最后才是检查了一番白犬的记忆。
安向文，三顾医院。
开互助会的地点普通，没查出什么名堂，而那位被点出的、介绍工作的女性则被发现是个假身份。
他翻开递给了安向文，然后看着人类看着看着就沉迷进去，不但想掏手机，还想摸银行卡直接来个转账操作。
特殊部门的成员：“啊……你不是——”
安向文这次住院的待遇与之前相比有所下降，虽然钱还是不用他自己付，但没有双人的病房了。
虽然他大概率只在医院住两天，吃不完这点水果，原想着出院时和同病房病友分一分，现在一看似乎不用了。
开互助会的地方就是普通借了个可租借的房间，一群人围坐在那轮流发言，再进行一番自由交流。
虽然已经放了一个无面的面条人了，但也不是不能再加滩淤泥。
“他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吧……麻烦了。”
他看向路人的第二眼使对方加快了脚步，像被什么恶兽追赶般，逃似地离开了这条小道。
黑发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