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面可能也没这个心。
灵异是可怖的、灵异是不受控的、灵异是危险的。
文职人员挣扎了一下，拽着电话线也躲了下去。
抱着类似的念头，追击的队员最终向指挥的人求助。
反正挺顺利的，他混入了不少散发着香味的格子间内，一进一出便增添了一分饱腹度。
然后文职人员发现，完全没有提及[聆听老人]会站起来的情况。
文职人员：啊这。
白僳并不需要，他还是收了下来。
电话另一头让他稍安勿躁，等混乱结束了就派人去查看。
……倒不是因为这个，白僳瞟了男人一眼，又看看脚下的地板。
本来以为上面的指挥者会让他们再努力一下，谁料下一秒的指令便是让他们退回大厅，不要让灵异逃出地下即刻。
白僳暂且无法看明白老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从门外“e”的标识和一点点气息判断，应该是个普通的沾了灵异的人——
被叫回的队员看着出逃的灵异在地下乱窜，总有种它会把其他格子间里的灵异一起激出来的感觉。
男人见白僳还是没什么反应，继续补充道：“等会你上司会给你发消息的，我们有好好走借人的程序！”
“三层没有看到它的踪影。”
但是，他们追上了也抓不住，沉溺于幻觉的队员了好一阵才苏醒，有自己醒来的，也有被同伴用物理版心理分析唤醒的。
他想想……才过了十三分钟吧？
再一次觉得之前自己往脑子里塞了个木佛碎片的决定挺对的，白僳朝外偏了偏头：“走吧。”
文职人员一面看着屏幕，一面拿起听筒准备按某个号码，他才按了个头，余光就瞥到e-1的屏幕上，老人站了起来。
文职人员的话并没有说完，响起的刺耳警报打断了他的话。
灵异生物和灵异物品间有时候是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但e-1的[聆听老人]一直是很无害的那一个……？
……
“原来是这样。”套着老人皮囊的白僳弯起了眼，“你不止是要听故事。”
帮这个不在自己食谱范围内的灵异畅想了一番，当然了，对方要逃出去估计没这么容易。
他刚朝老人那面走了两步，格子间之外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有偷偷打量的，也有正大光明看着的。
黑发青年刚走出电梯门就迎来了一大波观察他的目光。
游走于长廊上的影子就很适合，还带着白僳走过一间又一间格子间。
啊，这可真的是……白僳盯着老人看了又看。
周围的人包括他都非常熟练地把凳子一推，整个人往桌子下一缩，拿着纸笔，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开始写遗书。
他们虽然没有外伤，但再多沉溺两趟，他们可以集体去疗养院预约床位了。
“领导，我要跟你汇报，我发现e——”
人类特殊部门总部的地下对白僳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米缸，而他就是那只掉入米缸的老鼠。
后者默默把自己写完的遗书折了折，放回口袋里，准备过了今天的危机就烧了。
追击的队员领命退了回去。
白僳一瞬间已经想好了怎么站起身走出门，再如何闯过人类密集的大厅……想远了。
理论上，[聆听老人]会一直坐在那才对，也不会往外跑。
他的自助餐一直吃到有人类过来找他。
老人的对面缓缓浮现出一名同样弓着背脊的老者，一模一样的外貌、没有差别的坐姿。
看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人类不是很看重这位沾染了灵异的人类躯体，关也就关在这么靠近地表的地方。
武斗派的成员站在大厅里刚从桌子底部爬出来的文职人员面面相觑。
白僳问完，有收到指令的队员飞快给他指了个方位，还贴心地送上了耳麦用来通讯。
比如说人员的死亡，再比如说地下空间的破坏。
领头的人边说边打量面前的黑发青年。
不让灵异逃出地下不难，这座地下笼牢最坚固的莫过于最外围的一圈，想离开地下的话，还是得从人类的电梯通过。
就着这样的声音，文职人员颤颤巍巍地把e-1的异样说了。
十几分钟前混乱刚起的时候，他看到老人对着他笑，没理会对方朝自己笑的意义，白僳果断趁着乱跑入了走廊中。
没多久，时针和分针都动了一下。
文职人员听着外面的声音从警报转变为人声播报的通知，具体说明了哪一层的哪个房间的灵异跑出来了，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在作出把一些灵异相关的东西收容时，人类就做好相应的准备了。
白僳一脸平淡地离开机器，那医生耸耸肩：“看起来那截树枝没有异变的情况……更详细的报告回头发你手机。”
建筑物地下的构造全然不同，蹭着人类员工的便车，他顺利进入了地下空间内，再在人类走过长廊时换个依附对象。
白僳趁着变化形成的过程中，把房间内的一点点白色融了进去。
对座的老人本体眼角的皱纹挤了挤，他没有说话。
想看工作手册的念头一闪而过，最后文职人员还是抓起了电话，他手指快速盲按，视线瞥在屏幕上，在电话接通后吸了一口气。
忽然他被影子带着路过某一扇门时，白僳注意力一转。
接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负责盯数值的文职人员已经看到好几个房间的数字都开始升高。
红光一闪一转，白色的影子也一躲一扭。
对一些传言略有耳闻的领头人仍旧有些不放心：“白先生你一个人可以吗？”
就算上面说这位对精神方面的攻击百分百免疫，可这实在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吧？万一那灵异暴起了怎么办？
被问及的白僳比了个ok的手势，走入一侧的通道前，他还状若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整个人呈放松状态。
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得紧张一些？白僳想了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太麻烦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在只有红光持续运转的走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