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非要说邪教的话……说不定是这位信徒家里所祭拜的。
还有个未解之谜是白犬的性别，明明白犬露肚子露尾巴的次数不少，却没有观众能判断出它是公是母。
对于风衣男的问句，白僳停了一下，反问道：“什么想起来？”
说是因为之前搞传销的地址被发现了，就换了个成员的家中，这位成员有供奉信仰的习惯，人多慌乱打翻了供台，一时不察，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逃离。
上楼的时候，白僳在病房门口与一名推门而出的风衣男撞了个正着。
没多少挣扎痕迹，被烧死在房间内的尸体几乎都呈现一种放松且自然的状态。
风衣男的话忽然打住，他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哦，不能说，你当做没看见我就……”
资料中没有记载文字，可能是这个渺小的传销组织不值一提。
真的是这样吗？白僳第二次发出疑问。
怎么现在还有活？
“就是……”白僳无视了自己分身的那点抗议，按着白犬的脑袋，从手机上调出了一张照片，“去找这个人。”
可能是特殊部门权限较大，这份送给白僳的资料上什么照片都有，现场的、死者的，但死者大多烧得焦黑，不特殊表明都看不出谁是谁。
当然了，要是把每一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详细地写下来，那人生的记载会需要耗费许多纸张来书写，就算是个寿命只有三十几年的人类也一样。
至始至终白犬都没露出过眼睛，这也成了直播间的未解之谜之一——小白二号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白犬诡异地沉默着。
坐在一圈补光灯中的卷毛狗在思考，它为什么要在这里？
镜头对准着它，麦克风也朝向它，电脑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以白犬的视力自然是能看到开着的直播间都刷着什么。
很巧的是，这次两名人类住的恰好是之前鬼婴出现过的医院。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从凶宅中被送出的人类女性的脸。
这场事故的报告同样附在了后面，但从报告记录来看，这就是一场很普通的意外事故。
有关两名成年人的正常记载越来越少，他们多出入一些在地图上都没名没分的场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人类白僳初中毕业。
有一张盖到了黑发青年的脸上，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等等，小白不在沙发上了。]
[对哦，沙发没人了。]
[主播终于要起床上播了吗！]
几秒钟后，跳起的白犬被人揪住了后颈提在半空中。
……
白僳下午离开人类警局后，去弯了一趟医院。
至于直播间的其他画面，感谢白僳与其他两名人类格格不入的画风，所有的表现都被理解为了剧本。
黑发青年好似睡了休息了，但一旁的白色犬只还得工作。
因为来的次数达到三次了，白僳对医院的构造也挺熟悉，找到护士站问了名字，很容易就问到了门牌号。
最后那些弹幕言语间已经有了些狂热的色彩，看得白犬十分得意。
镜头的角度被推了，偌大的狗狗脑袋抵在镜头前。
看见来者的那一刻，他浑身抖了一下，从脸上挤出笑容：“白、白先生啊。”刚一喊完，他就为自己的态度感到奇怪。
从出生到死亡，人类的一辈子总结下来不过几页纸。
像读休闲书籍般读完了资料，白僳两眼一闭，捏着纸张的白手掌也松开，散落的纸张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
真的是这样吗？白僳指挥着白手掌，把彩色照片拉到眼前。
壮硕男性愣了又愣，仿佛才想起什么，哦了两声，连忙把自己搁在柜子上的手机拿回来。
他不是很想思考，就是反复扫视能够看见的几张照片。
[小白二号真棒——]
[比直播间拥有者要勤奋多了。]
[有人统计代播时长了吗？总觉得再这样直播间的主播就要换人了。]
[哇快去动态看，小白发动态了！]
被传发了新动态的本人依旧躺在沙发上小憩，脸上的纸都没动一下，而本人的分身还蹲坐在镜头前，过了几秒，懒散地趴到地上。
整个意外事故中最邪门的便是在这，可事后尸检又没从尸体中检测出安眠药等成分，只能写下其他推测。
白犬这一顿扒拉是让本来露在直播间的几张纸远离了，然而它拨弄的方向反了，导致另一侧落得更多的纸张入了镜。
听见有人进来，壮硕男人看向门口。
语气懒散且不容人拒绝，弹幕一串挽留的话都没有用。
不过那凶宅最近一次彻底翻新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说豆腐渣工程……这故事编得和他在直播间随手扯的慌差不多牵强。
白僳站在那，有些新奇地看着人类看他的目光中没了刻入眼底的惊惧，颇感兴趣地说道：“原来，我也属于清楚的一部分吗？”
“啊，是你。”风衣男收回推门的手，一锤掌心，“你不是那个——”
它这一让，让直播间的人看清了改变的画面。
白色的卷毛从家具上一抹而过，不但抹掉了纸屑，还抹掉了灰尘。
无奈弹幕发得再多，直播间的拥有者都看不到。
寥寥几张纸翻到了末尾，这就是有关白僳父母的全部记载。
风衣男瞥了眼，先是困惑不解，后转为恍然大悟：“你有能力了啊。”
特殊部门半推半就地应了，还找了形似那熊孩子鬼的小演员推出来艾特了一下。
一些声响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活泼犬只拆家的场景映入眼中，但在白僳回头的那一刻，白犬就瞬间把漫天的碎屑全部卷进肚子里。
虽然有人问不是不让播这个类型的直播了吗，但在官方特权下，这些双标的问题都不算什么事。
转变是从人类白僳十岁开始的。
将近十年前的照片放到现在分辨率算是有些低了，但还是能够瞥到图片上遗留的几点红。
两名成年人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一个传销组织的消息，不顾亲人劝阻辞了职，全心全意投入传销组织的事业中。
白色卷毛狗疑惑地看了回去：“汪？”它在问还有什么事。
潜意识作祟，壮硕男性直接给出了他可以转账的最大限额。
白僳看了看超额的钱，再看了看没意识到自己给多了的人类。
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的直觉有时候是挺有用的。
白僳笑了笑，然后冲人类弯下了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