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探个究竟。
陈富贵不信稽鬼是好心帮他的忙,“你肯离开第二峰?”
稽鬼是只爱宅在家的鬼,轻易不出第二峰。
稽鬼先发制人,“你对我这么了解,又能熟练使用昼夜调节机制,你到底是什么人?”
应琼护着陈富贵道:“在问别人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动机交代清楚呢?打着救娆曼的幌子,不知道所为何事的稽鬼前辈。”
稽鬼是为了揪出那个害大荒变得不正常的幕后黑手,不过这个答案太正经,跟他爱捉弄人的形象不符,说出来一点都不酷。
他说:“我当然是为了报复你们让我晚节不保的仇,要在路上狠狠捉弄你们,怕不怕?”
应琼:......
离开第二峰一段时间,她发现稽鬼也跟了上来,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并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她问陈富贵,“依你看他是真的想要捉弄我们还是别有所图?”
“他大概是想看看那些扰乱大荒的人究竟有何目的。可以不用管他,稽鬼也是大荒的守卫者,不算坏人。”
应琼转着眼珠,思考着说:“你很了解啊富贵,你该不会——”
该不会是楼严要找的洛苡吧?
听娆曼说,洛苡对大荒了解程度乃是三界之最,正因此,楼严想找到洛苡,控制大荒助其统领魔界。
转而应琼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娆曼和洛苡十分熟稔,若陈富贵是洛苡,娆曼不可能认不出来。
陈富贵:“该不会什么?”
“嗯,没什么。”应琼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
何况不论陈富贵是谁,他都是陈富贵,是让她心动的人。
咕噜噜,应琼的肚子在抗议。
她眨了眨眼道:“我饿了。”
陈富贵半倚在树干上,饶有趣味道:“为何你不会辟谷术?”
明明教他辟谷术的时候对理论知识熟练异常,却仍旧无法使用辟谷术,得随身携带干粮。
应琼扯下一块饼,咽下去后说:“我也不清楚,从出生就是这样。我师父带我找过南极长生大帝医治,也未瞧出个所以然。”
南极长生大帝乃是三界艺术之最,他说应琼的身体没有问题,就确实没有问题。
左右只是学不会辟谷术,没影响到什么。
她准备继续吃的时候,一直保持距离的稽鬼悄悄绕到她的背后。
“想吃就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了。”应琼勾了勾手指头,稽鬼被一股力量拉出来,来到应琼面前。
*
稽鬼坐在地上,看着手中被硬塞来的饼,陷入沉思。
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他在吃东西,而陈富贵和应琼坐着观察他的模样。
“你们不吃吗?”他向上举起手中的饼,问道。
陈富贵没说话,脸上拒绝的意味明显。
应琼摇头,说她吃饱了。
稽鬼:明明只是吃个饼,却感觉危险重重。
他实在受不了应琼灼热的视线,无可奈何问道:“从刚才一直就盯着我看,我脸上长了花吗?”
应琼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
她看稽鬼是因为在稽鬼身上看到了荒芜老君的影子。
最近真是眼瘸,看谁都像荒芜老君。
多看稽鬼几眼,是在仔细分辨他和荒芜老君长相的不同点。
确有不同,但轮廓眉眼相似。
没听荒芜老君说过他有兄弟啊?
“稽鬼前辈认识荒芜老君吗?”
稽鬼两眼放光,是听到故人名字的喜悦。
“你认识荒芜?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到处捡垃圾呢?”
“家师,”应琼斟酌了会儿措辞,“失踪了,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
稽鬼顿了顿,眼底的光黯淡,有些惋惜道:“这样啊。荒芜那个老家伙也差不多到这样的年纪了。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像他,所以才盯着我看?”
应琼微笑,“是吧,您跟我师父长得挺像。”
提起荒芜老君,稽鬼有些感慨,“没想到荒芜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也能收到徒弟,活久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