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陈醒把了一个下午组装出来的武器摆在地上，压在肩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抹了抹顺着嘴角流下的眼泪，苦中带咸。
“小澜，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左瞧右瞧都不像是枪”
“陈兄，你装得挺好一手好枪。”启澜转了转这个“怪模怪样”的物件，眼中有光闪过。
四边形底座，三棱锥的主体，连接一个窄口圆筒。
外型和陈博士拿来灭掉灰衣组织的蓝焰枪有些类似。
“现在放一弹试试？有毛病早解决，免得上阵了打不出来。”陈醒忍不住摸了摸圆筒，冰凉，锃亮。
“先不要激动，让莫小姐帮忙看看。”
莫千千瞅了个把钟头，摇摇头：“阿醒的实验室里没有出现过这种枪。该不会是杀死我的那个组织使用的吧？”
“小顾老师，林觅被一队士兵抓走了！”
“她或许是想着掩护你，自己去引开敌人了。”莫千千叹息道。
“北原君，你怎么知道觅儿被抓的事？难道是何将军的秘密基地绑了她？”
说话的时候，启澜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阿楠的面孔。和她在另一个时空的诀别，都不知隔了多久了。
“走得真不是时候！”启江和李炎在白家医馆见过一面。那小子伤养得能自如活动就跑了。老实待着不行么，非要充当大英雄单独行动？
启澜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浑身僵硬，冰冷，唯有大脑在飞快地转动。
那碑居然自下往上掀动出三四公分的距离，又“咚”地掉落回原地。如此反复了好几回，引得他们忍不住要走近一探。
“上次在白家医馆的地板下逮了一头有小猪崽大的老鼠，要是还能再抓一头，林小姐的爸爸就常年有药引子了。”
黄昏临近，陈醒和莫千千尽力把仓库中的一些珍贵古董悉数搬到两米多深的地下室。两人逛了一圈街，吃完晚餐，买了一大堆才回来。
“这是一套全新的行头，从李记裁缝铺买的。我尽量挑了南方人喜欢的样式。”莫千千打开布包的一角，拿出一把檀木梳子。又将衣衫帽子鞋子都摆了出来。
三人曲曲折折地绕到教堂墓地，忽地听到一处倒伏的石碑下有异响。
走出没多远，忽地从道边一棵粗大的松树顶跳下个人来，头发扎了个狂放不羁长马尾，脚上的一双木屐磨得油黑发亮。
“那些兵穿的军服颜色记得吗？”启澜的声音有些失控。
“林小姐呢？怎么不和你们一起？那丫头先出洞。后来听到外边有人走动，她就把碑合上，丢了围巾和石头下来”
他早就从女校辞职了，那些学生的音容笑貌也日渐模糊。但于芬和林觅要好，也是班长，印象深一些。
等启江从洞里爬到地面，瞪大眼睛看了看等着的两人，嘴角的笑容瞬间就散了。
启江陪着弟弟坐在地上，脚边摆着的一油纸包生米，两瓶烧酒和荷叶包裹的烤鸡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应该是，陈博士不让阿楠和别的孩子一样外出受教育和玩耍，十八岁了都没进过一天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