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从名册看来,是守南门的小魏.”
警卫队长硬着头皮来汇报。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的上级,不敢多言半句。
“玩忽职守,重罚!”何将军的盛怒,从室内一直传到门口。
吼声如雷,惊得守卫在外的两名军官和一排士兵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一声令下,倒霉的队长就被旁边的警卫们狠狠地按到地上。即使一个劲地求饶,喊冤,也无法换取丝毫宽恕的希望。
按规定,就地剥去军服,从上到下挨了一顿皮鞭,转运往城郊的大牢。
门厅外,诗安悄悄地站了片刻。经过园时,听到院子角落的黑屋里惨叫一次比一次可怖,她的心也跟着揪得越来越紧。
该不会是李炎被抓了,正在严刑拷打?
依他宁死不屈的性子,就算是用刀子削肉剔骨,也不会喊得惊天动地。那惨叫的又是谁
正当她暗自松了半口气,身后又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
“再过五分钟就六点半了,所有人列队站好,当着我再点一次名!”
二次点名?!
诗安略怔了怔。
“何小姐”
诗安瞥了一眼无处可躲的李炎,咬了咬牙,拧住了门把手。
黑屋里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大概就是受罚的警卫队长了。
前不久,大清早厨子去外买菜,无意间撞见了启澜从后门匆匆离去。
他们将李炎围住,打算要活捉,他拼了很大力气才脱身。
“妈,您和爸爸说点好话,别让他罚我。”
“妈妈,我昨日任性,把自己的警卫弄伤了。今早没法出去集合点名。流了好多血,万一死了怎么办?”
钥匙还在她的身上。李炎肯定是徒手爬墙出去的。
“我房里没有酒精,只能用茶水给你洗一洗。涂一点止血的药膏。如果感觉很疼,就抓紧我的胳膊吧。”
她的手指攥紧了带着体温的钥匙,“哐当”转动了大锁。
他疼得直冒冷汗,咬着一把梳子不出声,途中几次本能地伸出手,碰到她的衣袖时又猛地弹开。
“我被.袭了”
现在来一遍和往常一样的点名,不就是父亲打算张大网子来捉这条尚不知情的“漏网之鱼”么?
“你怎么伤得这样厉害?”诗安赶忙弯腰去扶他,到了嘴边的责备也不忍心说出口。
才走了不到百米,就被清晨来修剪枝的佣人瞧见。对方看着诗安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警卫靠得很近,马上转身往何太太的卧室跑去。
李炎艰难地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军服上下多个地方破成了条条。左膝盖处,大团的鲜血透过暗色的布渗透出来。
“得想法子找大夫治一治,我先去弄药。”
鉴于女儿过去有拿鞭子打警卫和佣人的“劣习”,何太太没往深处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