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面露不快,但依旧没有出言阻止沈齐远。
沈齐远这才继续开口道:“父皇可知道,儿臣若是晚了半步,皇嫂怕是就要命丧柳若初之手了。”
沈齐远简单的将自己赶到时看到的场景汇报给了皇帝。
“哪怕如此,皇嫂身上依旧是伤痕累累,双手甚至被柳若初用铁钉洞穿。父皇,皇嫂是学医之人,一双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况且儿臣听说,皇兄重病期间,是皇嫂没日没夜的钻研医术,最终才想到些办法缓解皇兄的痛苦,柳若初明知如此,还要废了皇嫂的双手,用心何其狠毒!”
沈齐远声音沙哑,却满是悲切。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白晓瑾被柳若初勒住脖子,宛若垂死的天鹅一般苦苦挣扎的样子。
屋内正在换药的白晓瑾打了个喷嚏。
如果她知道沈齐远所想,一定会纠正一下。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垂死的天鹅,她是狡猾的秃鹫,利用假象,引诱猎物上钩捕杀。
“这个毒妇!”
皇帝一挥手,昨夜刚刚换上来的新茶具再度变成了碎片。
他从未想过,一个自幼长在宫中的,几乎是被自己看着长大的郡主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恰逢此时,王太医和女医官已经为白晓瑾重新包扎完毕,前来和皇帝汇报。
所说的与沈齐远毫无诧异,甚至更加严重。
“陛下,好在太子妃年轻,身子骨好,只是短时间内身体受到流量词重创,还需要尽心调理才可,不然很容易留下病根。”
王太医正是上次白晓瑾被沈夜安囚禁后,被沈景行大半夜强行从太医院拉来的那位。
“柳若初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陈义,传朕......”
“父皇三思。”
白晓瑾被女医官扶着走了进来。
“父皇,郡主殿下毕竟是千金之躯,又深得皇祖母宠爱,此事儿臣不过受了些皮肉伤而已,不打紧,但若是伤了父皇与皇祖母的母子之情就是儿臣的不是了。况且......”
白晓瑾缓缓走到大殿的另一侧,刻意与沈齐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皇嫂。”
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沈齐远明显松了一口气。
“二弟。”
白晓瑾同样拘谨的回礼。
“况且什么?”
皇帝追问道。
“况且......”
白晓瑾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但那番神态却也足以让皇帝想太多的东西,比如柳若初最大的靠山——镇北王。
太子妃身为储君之妻,未来的国母,却屈服在一个异姓王的威名之下。
皇帝此时眉眼间的怒意已经遮掩不住了。
“陛下,柳若初已经带到。”
高远走进大殿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