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能别这么委屈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小姑娘呢。”
看到白长鹤那副表情,白晓瑾几乎要给气笑了。
他还委屈?
她身为嫡女,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他身为丈夫宠妾灭妻,纵容妾侍坑杀主母。
母亲被害死,只留下了无端的骂名和无辜的自己。
身为父亲,任由庶母对她非打即骂,还险些直接送她归西,若非当初老头子狠心把她送走了或许她早就死在这繁华的京城里了。
怎么现在他还委屈上了?
白晓瑾轻哼了一声,抬腿边走,最终停在了一处荒凉的院子前。
满目杂草,不少黄符挂在不知道多久无人修理的树木上。
这处院子是她娘在的时候的主院,当年卫氏最大的愿望就是住进这里。
后来卫氏坑害了她娘,却也心虚,再也不敢踏入这院中半步。
白长鹤强忍着手臂的疼痛,跟着白晓瑾踏入了院中。
诺达的庭院中只有这父女二人。
看着原本是他和发妻的婚房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心底没由来的心虚。
“你娘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白长鹤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白晓瑾。
“咎由自取?”
白晓瑾冷哼了一声。
“大老爷是想说服谁?”
“卫氏本就是青楼妓女,你出身名门却和她暗中苟合,暗结珠胎,强行将她纳入府中为妾。”
“你怎能如此议论长辈!”
“议论又如何?大老爷不觉得如今的事情很眼熟吗?你说九皇子会不会是你?”
白晓瑾嘴角的笑容灿烂。
她还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卫氏,给了她这么好的灵感。
“我觉得不会,九皇子可比大老爷强百倍,他生在皇家本就多疑,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足以让他相信,自己被白绾绾,被你构陷了。”
白长鹤双瞳一缩,语气也软了下来,“晓瑾为父知道你记恨卫氏母女揭发你母亲,但是你母亲有错在先!”
“我娘有错在先?”白晓瑾眉头一挑,“不错,她确实有错,她错就错在看上了你个这么个人渣!”
“当年我娘被卫氏构陷,你明明知晓卫氏对我娘不轨,却任由她找人污了我娘清白,任由卫氏将你的发妻浸了猪笼,白长鹤你真是好狠的心。”
白晓瑾终于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眼角泛红,双手紧攥在了一起。
阿娘死的时候她还那么小。
她却忘不了阿娘的模样。
没有一丝挣扎和怨恨。她娘那般明媚的一个人,却最终在丈夫和妾侍的谋划下失去了色彩。
“白长鹤,我告诉你,白绾绾的事情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动手,是她蠢,她亲手把机会递给了我。”
白晓瑾觉得自己现在笑的一定活脱脱一个话本子里的恶毒反派。
“很快,你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那朵高不可攀的莲花,就会跪着求别人糟践自己,就和她那个出身青楼的母亲一样。”
白晓瑾说着转过身,走向了白长鹤。
“呲——”
白长鹤惊异的低下头,一柄锋利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