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听到赫菲斯的声音传来。
一场先行者对于后来者的斗争开端。
“祂的眼光从未出错。”
“在久远的过去，群体意识之海，也是有自己的灵智体的。”
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一道极为清晰的祈祷声，那是他的信徒在祈求他降下神威，解救灾难。
赫菲斯有些艳羡的看了顾修涯一眼:“您应该是得到了【原初】的馈赠。”
赫菲斯心头狂跳，为脑子里的念头而浑身发抖。
只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想搭理他，哪怕他已经说出了一切，对方也没有半点现身的意思。
“祂是活的。”
顾修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口中的原初，赠予了我三道规则之力。它们分别为：风、水、还有天地之力。”
顾修涯摇摇头，他仔细感受了下眉间火焰传递来的精神信息，复又开口道：“我想它应该不是属于我的权柄，但它似乎又具备部分权柄的特征.或许，用另一个说法来形容它更为妥当。”
顾修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复杂的平静。
“但，神明已如此强大，堪称无所不能。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规束所有神明，使其必须遵从祂的意志，甚至于连存在性，都得按照祂的意愿来呢？”
赫菲斯的语气有些感慨。
“祂们分别是：【无光】、【黄昏】、【终末】。”
顾修涯的语气幽幽，似恍然，似明悟，伴随慨叹。
这或许正是他明明已经被原初收编，天地之力和皓月却依旧将他当成自己人，没有发动攻击的原因。
而原初的馈赠，让他直接跳过了最后最关键的一个过程。
他原本的控风能力，来自术法。
“只是最近这两个千年，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这位伟大的存在选择了隐没于雾海之中，再未有过出现。”
面对这所有神灵都渴求的无上荣耀，伟大的顺天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喜悦。
好在赫菲斯听懂了。
或许，顺天的概念体，能够在未来走完这一全过程，借助信徒们的意识力量，获得教典描述中出现的诸般神异能力。
“那就是你口中的【神圣群体意识之海】。”
现在，他的控水能力、控风能力，乃至于对天地之力的操控能力，都归于了原初的统辖之下。
顾修涯心中微跳。
赫菲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上千年的生命，为祂带来了远超绝大多数同类的远见博识，祂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顾修涯试图用尽量简单的语言，来描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一说出口就发现，这样的描述依旧拗口而晦涩。
赫菲斯摇摇头：“原初，乃原始之初，万神之母，祂的强大尚在最初之上，是神圣群体意识之海的尊讳。”
顾修涯希望是后者，因为麻烦已经够多了。
“但来自祂的馈赠却并未中断。”
赫菲斯终于反应了过来。
同源者必定相遇……
“您既然得到了原初馈赠，就说明在祂看来，您具备踏入深空的资格……”
而现在，得到原初馈赠的顾修涯，等若是获得了群体意识之海的钦定，注定能够在不久的将来，获得无数神灵趋之若鹜的尊位。
赫菲斯的眼神略显茫然。
而现在，他也成了其中之一。
“祂们不该生来就是概念的。至少最初之神不该如此。这中间必当有一个过程。一个由实转虚，由物质转换为概念的过程。”
深空几乎就是绝大多数神灵的终点，是包括祂在内，所有灵智体为之奋斗的目标。
这一刻，赫菲斯不免有种【我果然没有跟错人】的想法。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明白，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从头到尾，都没有了解过。
“这对你而言或许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其实早就有所预料了。”
“要知道，意识和物质，是有天然界限的。我们身处于一个物质的世界，即便这里有诞生神灵的契机，其性质也该是【实体神】才对。”
传教、显圣、神战、文化斗争.神灵自诞生始，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迈向终点，擢升深空。
赫菲斯话说到半截，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是祂的存在，让凡人的意识力量，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物质基础。”
他猜测，正常情况下，这个世界的神灵获取权柄的全过程，应该是【吸收信仰】——【凝聚神性】——【神话成真】——【神性凝聚神话传说故事中出现的神灵能力概念，使其形成具体职能】。
赫菲斯说到这，躬身对顾修涯一礼。
他决定趁这个机会，试一试原初赠予他的权柄，到底有多强。
而术法又源自修士对于天地之力的运用。
“不必紧张，赫菲斯。”
“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佐证我的想法。因此，我曾一度以为，这只是我逼仄认知下导致的固有偏见，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的，或许这个世界的神生来就是概念。”
“.我不知道。”
它们不是月亮带来的东西吗？
“所有神灵，皆诞生于祂的躯体之上，因此天然便受到祂的制衡。”
“我知道的，就有不下三位存在，于近千年得到过祂的馈赠。并且，这三位存在最终都迈入了深空。”
相反，他眉头微皱，眼神放远，似有所思。
但让祂没想到的是。
控水能力也一样。
“这种不同不仅关乎存在性上的差异，也源自你们迥然不同的诞生方式。”
祂想了下，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有某种或者某几种权柄规则，在您凝结神性后突然出现，它们自发集合，赋予了您一些能力，对吗？”
而原初将他所掌握的几种能力直接册封为权柄，等于是从本质上拔高了能力的阶位，使其从【能力】上升到了【概念】的高度。
不知道为何，顾修涯突然想起了异常三大定律。
前两种规则之力祂尚能理解，但天地之力，是什么意思？
那些虫子？
“原初？你说的是最初之神？”
“祂是一切的起源，是物质转换为意识的源头。”
“换句话说——是什么，促使意识的力量，凌驾于物质之上，成就了你们这样的【概念神】？”
心念转动间，顾修涯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谢“清风吹人醒k”打赏的200点币。
下班太晚了，差点没赶上，写到了11点50。汗
没顾得上看错字，有错明天再改哈，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