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娴拿着欠条,略有犹豫,“这钱咱们还要不要呢?现在要也太显得刻意了, 毕竟好几年了, 都没提要她还过, 现在要会不会点落井下石。”
半雁:“夫人要是不要这钱, 把欠条给我得了,里面还有我的三两跑腿费呢。”
上上次嘉德郡主过生辰时, 也是和今天一样, 邀请了同龄的姑娘, 沈春娴准备了一盏琉璃灯,还没等给郡主送过去,就先被想凑近看看的曹雨薇给打碎了。沈春娴是没叫她赔的,但曹雨薇面子上挂不住,自己写了一张欠条,一晃两三年,也没再听她提起过了。
五十两对几年前的沈春娴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曹雨薇呢,所以沈春娴也没主动找她要过,没想过能拿到,欠条只是为了成全曹雨薇的面子。
以前两个人交好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她们已经绝交半年了,曹雨薇依然对这笔钱半点表示也没有。
沈春娴细细思索,又想到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越发觉得自己是冤大头,将欠条小心的收好了。
“得找她要回来,十天后,看看她去不去郡主的生辰宴。”
打算好找曹雨薇要钱,没等过了多久,徐晏温就过来吃饭了。他来的时候带着夜风,原本进来就打算洗手,看见沈春娴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就先过来,弯腰在沈春娴额头上吻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的半雁在笑话他,徐晏温面色如常的去洗手了,他最近脸皮厚了很多。
沈春娴都用不着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徐晏温就像是她散养的动物一样,到点就回来吃饭,十分的规律。
很快两人就转移到屋里去准备吃饭,屋里只有勺子碰撞的声音。
沈春娴吃不了多少,她喜欢吃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到了晚点反而不怎么饿,简单吃了一点就开始喝汤。今天的汤是甜的,看着黏腻,里面除了切碎的山药,还有几个红果子。
沈春娴搅动勺子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徐晏温问:“阿娴,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他看的就是自己碗里的果子,真是莫名其妙,没听说他喜欢吃这个,厨房从来以为他喜欢喝咸汤,所以这次单给他上的也是咸汤。
沈春娴自己还没吃,也只好舀起来,填进徐晏温的嘴里。
他珍惜的嚼完了,连核都有点舍不得吐,继续和沈春娴索要,“阿娴,再给我一个。”
沈春娴继续往他嘴里填,抽空自己也吃了一个,酸甜酸甜的,“你喜欢吃这个的话,我让半雁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了,给你盛一碗来。”
徐晏温这下觉得索然无味,不是从沈春娴碗里拿出来的,就失去了那种味道。
“不吃了。”他开始说下午的事,语气淡淡的,想要撇清自己的嫌疑,但细听的话会发现他的话语其实是快乐的,“阿娴,今天叔父登门,他的小儿子,将那只猫带走了。”
说完,徐晏温不经意间瞥了沈春娴一眼,想要看看她的脸色。
沈春娴放下勺子,呆愣了片刻,难以置信:“我的猫?”
徐晏温:“……是。”
沈春娴确实是惊讶和生气的,但带走猫的人又不在面前,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就是真的在面前,沈春娴也不好和铁娃说什么,铁娃白天才叫过她阿嫂呢。只能暂且隐忍下来,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能是太惊讶了。
她的这些猫大多数是别人遗弃的,沈春娴操心猫的生存,大过她对猫的感情,知道了铁娃把猫弄走,沈春娴就开始担忧他有没有在好好养猫。
“是铁娃非要把猫抱走的吗?我还以为他是个懂事的好娃娃。”
徐晏温开始描述当时的场景,“他喜欢那只猫,闹着要一起玩,叔父急着要走,就把猫抓住抱走了。”
沈春娴想寻个地方详细问问,或者埋怨两句,但硬是没找到,一切都非常的合乎常理。她郁闷的去找半雁,让半雁记得明天找人去铁娃那边看看情况。别把猫养坏了,要是养的好也不急着要回来。
半雁说:“知道了,明天早上就去看看,表少爷年纪小,心眼也好,估计出不了什么乱子。”
沈春娴也这样觉得,算是默认了铁娃带走她的猫了。
今天也不是徐晏温应该歇在这里的时候,但徐晏温从吃过了晚饭,整个人散发散懒的气息,眼眸里都倒映着疲惫的碎光。尤其是看沈春娴不追问了,松了一口气,更加倦怠下来。
他倒不知道自己那么困,但反正来到沈春娴这里,他也就沉浸在想要安睡的氛围里。
沈春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徐晏温没找到她,但想来也是洗漱,或是和谁说闲话去了,他就独自折返回房间,准备浅眠一会。
沈春娴的被褥上压着一根头发,徐晏温看的清楚,捏掉了,她头发密,掉的也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晏温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原本只想小睡片刻,现在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就侧躺着枕在胳臂上,等着沈春娴进来,自己再离开。此时越发觉得三日回来一次很离奇,这里不也是他的家吗?为什么他连回家也有次数?
又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沈春娴唤他,徐晏温没应声,沈春娴就自己点了灯,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活动。
他闭着眼睛,听见沈春娴坐到梳妆台前,扒拉她那个小抽屉的动静,接着是她窸窸窣窣的脚步,一阵香气缓缓袭来,是沈春娴来到床前了。再接着,她奇怪的发出一声:“嗯?”
沈春娴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她的手温柔发软,动作很轻柔。
但她为什么要解开自己的衣服?徐晏温还困着,忽然来了精神,扭头抓沈春娴作乱的手,“阿娴。”一说话,徐晏温才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沈春娴准备睡觉了,穿的单薄,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衣,歪着头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单纯。徐晏温心里并不单纯,反而被撩拨的委屈起来,“干什么,你的癸水过去了吗?”
说着,他忍不住拉着沈春娴的手,在她手腕上轻轻的嗅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真的太掉价,很快故作冷淡的放开了,但眼神一会又落到她身上,显然还在等着她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沈春娴不出意外的说:“没有,不是早和你说过了,要好几天。”
徐晏温继续枕着胳膊浅眠,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困倦的厉害,要不今天不走了算了。
沈春娴:“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奇怪的转过来,以为沈春娴误会了什么,甚至忍着困意来安抚她,“我好好的,阿娴,去把灯吹了再上来,今晚我不走了,折腾的麻烦。”
然后徐晏温就继续睡觉,他发现沈春娴并没有去吹灯,依然站在他面前,因为视线里还是亮的。便觉得沈春娴今天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黏人,她刚才不是还奇怪的要来解自己的衣服吗?
徐晏温索性自己躺进了里面,留下一个位置出来,拍拍示意沈春娴上来,“过来,灯不吹就不吹了。”
沈春娴静默了一会,也没上来,转身去把烛台带过来了,摆在了离床很近的地方,又开始伸手解徐晏温的衣服。徐晏温假意阻挠了两下,也无所谓,任她为所欲为,就是有点冷罢了。
她脱衣服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不算是脱,反而把徐晏温的衣服弄的松松垮垮,徐晏温被她惹的发笑,觉得自己更像是被她剥开了。
这么一来他可就不困了,蠢蠢欲动的呼唤沈春娴,指尖勾在沈春娴露出一角的肚兜边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