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暗中观察她啊。也别先下结论,多接触几次就能知道她是什么人了。离婚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以在和她的接触中了解她。只要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疯婆子,实在忍不了才离婚的……”
“那肯定不是。”姚君歌立刻道:“二哥,你不知道内情。家贵的姐姐是许家的儿媳妇。就许文彬,知道吧。”
姚君卓倒是不清楚,他常年不在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听了姚君歌说完,他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问:“那许家也不找人?”
“找了。”姚君歌说,“他们家是说找了,但毫无音讯。后面就不再找了,反正也找不到。”
“你听爸妈说的?”
“嗯。”
“我倒是觉得,许家那娇生惯养的儿子,那么大一人,怎么会突然失踪。而且他爸妈找了一两年就不再找了,这事啊,也蹊跷。好不容易得的儿子,不得找一辈子才罢休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
姚君歌也懵懵地,听到这里,喃喃自语:“也是啊。”
“所以你更要见一面家贵的姐姐了。”姚君卓道,“反正你先见了,然后才能说服爸妈。你人都没见过,就说她好、对你们的婚姻一定没影响,这谁也不能相信啊。而且你也应该给你自己一个交代。这件事吧,爸妈虽然做的绝了一些,可心里是为着你好,这你得清楚。”
姚君歌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说着话,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赵雁站在门口叫:“君卓,你在里面吗?”
姚君卓连忙站起来,“在。”
“来,帮妈收拾一下这几条鱼,收拾好了,给你隔壁汪叔叔送去。”
姚君卓应了一声,转头对君歌道:“咱妈这是还想撮合你和汪叔叔的儿子呢?”
姚君歌撇撇嘴,不开心。
姚君卓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君歌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家贵刚刚来了,就在大院门口。”
“什么?”姚君歌立刻跳了起来。
*
张光庆在路边看人下棋,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一点做得很好,因为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过,虽然也着急,急得双手都握拳了,还是没吭声。
可看了一会儿棋,谁知道竟看了个熟人出来。
原本都是大老爷们围在一堆看呢,身边不是白色就是灰蓝衣衫,没一会儿,竟然出现了一个花裙子。
张光庆先是看见一双踩着黑色方头皮鞋的脚,然后就是一条碎花裙的裙摆。
张光庆诧异抬眼看去,就见身边一个女人正笑盈盈瞧着他。
“张老师?我看着像是你,没敢打招呼。”女人和张光庆打了照面,立刻开口道。
张光庆迟疑了一下,继而认出来了,这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教美术的,可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光庆不好意思不称呼对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叫什么,正为难呢,女人好像看出来一般,自我介绍道:“我刚到学校报道没几天,张老师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姜冷荷。”
“啊,对对,姜老师。”张光庆顺口道:“姜老师住附近吗?”
“嗯,我家就在前面路口,一拐弯就到了。”姜冷荷是红旗小学新来的老师,暂时还没有带班,只是先熟悉学校情况,等暑假后开学,她才能带班。
“张老师也住这附近?”姜冷荷问,“以前怎么没见过张老师?”
“哦,我不住这里,我住咱们小学后院。”张光庆道,“我丈母娘家住附近。”
“原来如此。”姜冷荷笑了笑。
姜冷荷年龄不算小了,自小喜欢美术,考师范学校考了两年才考上,毕业后分回生源地教学。分下来的时候,红旗小学其实已经满员了,姜冷荷心气儿高,非重点小学不进,最后又托人找了许久的关系,才算进了红旗小学。可是暂时没有编制,也是件很头大的事情。
“你这是?”张光庆指指棋盘,问:“喜欢象棋?”
姜冷荷抿嘴笑了,“我小时候也跟着我爸下。不过啊,不是那么喜欢。真正喜欢的是这老头。”
她说完,就弯下腰,问正在下棋的男人问:“姜老头,还没下够?晚饭还吃不吃了?”
张光庆这才明白,原来是来叫自己爸爸吃饭的。
褚家贵从姚家走回来,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见正是张光庆。
他便开口叫了一声:“大姐夫,你怎么在这?”
张光庆立刻回头,看见家贵了,才道:“你去哪里了,我追你出来的,结果一转眼你就没影了。”
“就出来走一走。”褚家贵淡淡问,“回不回?”
“回,怎么不回啊。”张光庆立刻和姜冷荷告别,去追褚家贵,然后在褚家贵身边千叮万嘱:“你大姐让我出来追你,我没追上,就在路边看人下棋,想着等你回来。你回到家别说我没追上你啊,要不你大姐又该生气了。”
“好。我知道了。”
“不行,咱们还得对对词,你啊,就说我追上了,咱们随便走了走,聊了聊。”张光庆嘱托道。
“好。”
“不行,你姐还会问我聊了什么,咱们对不上的话……”
张光庆没完没了的嘟囔,惹得原本就不痛快的褚家贵十分不满的瞧了他一眼。
张光庆就笑了,“那这样,反正你就别说话,什么都我说,这样就不怕露馅了……”
两人并排往家走,褚家贵一直没说话,眼看着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褚家贵突然开口问了:“大姐夫,你就这么怕我姐?”
“那……”张光庆吞吞吐吐地,“两口子的事,怎么能说谁怕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刀子嘴豆腐心,难道,难道你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