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田家人都认真听着。
“淋慢点，慢点，慢点。”赵与芮让工匠慢点淋，一缸差不多要倒一分钟左右。
顾田果然表情有点古怪，他其实很想看看缸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农户们倒完后，先后离开，赵与芮便对顾田道：“这缸里面装了些东西，有黏土，还有纸，这些是用来过滤汁中的杂质。”
因为赵与芮要用新方法。
前世看起点小说，绝大部份造炮弄火药弄都是在明朝，这也为赵与芮积累了些知识。
抬到现场后，赵与芮抬使工匠在附近刚搭好的一个木屋里摆放早就制好的架子。
只见赵与芮一挥手，不远处有两人抬着一个大缸，顾田看到这大缸差不多有半人多高，约半丈宽，里面不知放了什么，反正很沉，需要两个人用架子抬着，边上还有人扶。
他亲自上前，探眼往缸里一看，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赵与芮虽然在制置司自己先试过一次，这会还是比较激动。
“嘶”接着是各种倒吸冷气的声音，甚至还有惊叫声。
不过赵与芮不会和他说，这中间还有石灰，专门防止碳化的。
赵与芮这时道：“这是一号缸，这是二号缸，每个缸大概可以用十天（按每天过滤十次计）。”
顾田看了几眼黄泥水，没看出是什么。
但这时的沙，都不是颗粒装的，之前赵与芮在王府所见，比较粘稠，像浆糊似的，就是现在的沙。
农户们把汁从缸上倒下去。
“周来和陈峰负责每隔十天左右，运用新的缸到这里，收回旧缸。”
“来，拿个盆过来。”赵与芮让人又拿进来一个空盆，放在这缸下面，接着拿
来时缸的两头都是密封的，到用时由周来和陈峰，还有王府一名侍卫三人同时开启。
先把甘蔗榨出的汁在火上熬，熬到类似麦芽饧的黏稠度，然后把若干竹条插在大缸里，再将熬好的蔗浆倒入，以竹藤编的盖子罩合。接下来，便是等着蔗浆析出结晶，附着在竹条以及缸壁上。到农历五月，把这些结晶取出，这个程序称为“沥缸”。“沥”出的晶再经阳光下暴晒，才得到最终的霜。不过，一缸浆不会全部结晶成霜，会留下相当比例的“汁”，也就是余浆。这些汁有两种去处，直接卖掉，“或自熬沙”。
这会阿拉伯数字还没传到南宋，顾田看的一脸懵。
赵与芮表情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道：“缸破之后，所有人不许上前，更不许打量，全部离开二十步外，同时立刻通知周来，如果有人偷看，可以举报，举报者，为大功，本王可举荐他为官。”
“这么白？”
“啊呀”还是有点温度的，稍微有点烫手，不过他也顾不得，直接抓出一把，在两只手上换来换去的吹气。
原时空要到元朝攻下福建后，由埃及人传授树灰术才改良。
他只是户，如果是泥匠，估计能认出是黄泥水。
早期先把房子弄起来，等住下来后，再慢慢盖泥石屋替换。
不一会，下面小孔里有黑滓出现，掉到最下面的盆子里。
他们现在用的还是南宋此时的方式。
每个缸都是从定海县沿海制置司出来，由王府里的人专门填充后，再由王府护卫运送到码头，上船过海到金塘岛军营周来处。
赵与芮刚来南宋时想赚钱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好在看到了南宋的，终于想到了做什么。
现场顾家诸人动容，确定这缸中有什么秘密。
等汁凝固是需要时间的，边上工匠们又抬来另一个缸，架起另一个架子。
南宋的霜（冰）从种甘蔗到结晶要一年多，时间跨度长，还会失败，所以顾田才反对魏王收购汁，现在魏王说有新办法，他也很期待，更有点不相信。
用完后，更换时回收旧的，由周来和陈峰那边密封缸口，再运回制置司，由制置司重新处理后，能重复使用。
同时拿出底下小孔里的草。
架空能防潮，木屋盖起来快。
“这是什么？”
“沙粒状的。”
赵与芮不但直接把汁变成真正的沙（沙粒状），而且洁白如雪，原本明朝才出现的白，已经提前问世。
“神了，神了，魏王怎么做到的？”顾田是不敢相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