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案首
半刻钟后。
看着通红，并略肿的拳头，周清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他就不该好奇，去测试黑虎掏心这一招的威力。
虽然黑虎掏心的威力，确实还不错。
估计普通成年男子是挨不了这一下的，轻则被打倒在地，疼得半天起不来，重则要躺个好几天才能下床。
问题是周清一时间太过兴奋，忘记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没有刻意练过外功，手还是细皮嫩肉，少年的骨头不能说有多结实。所以测试黑虎掏心时，悲剧了！
因为黑虎掏心不是真正的掏心。
黑是凶悍的意思。
黑虎掏心意思是黑虎在吃猎物时直接向猎物的心脏下口。用在武术上，便是一方朝另一方胸口打拳，故而叫黑虎掏心。
因此这一招乃是十分刚劲凶猛的拳法，一拳打出去劲力逼人。
大家都憋着笑，肯定不是先生太激动，一脚劲使大了！
空气里，不知不觉间充满快活的气氛。
周清再观察养生主。
周清差点没摔倒。
虎戏有强身健体的作用，练久了能壮筋骨，后面再用黑虎掏心出拳，自然不会有现在这么疼，不至于测试拳头威力，还能把拳头打肿了。
“如此可见，之前练习五禽戏产生的热气，游荡在四肢百骸中，实则是在增强我的体质。”
直到周清搬出尚在孝期的事，才止住街坊们的热情。
看来还没到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胡屠户顿了一下，粗声粗气道：“小周先生这番道试中了案首，入州学，为廪生。往后吃上皇粮了！”
虎戏、鹿戏循序渐进，这是周清定下的计划。
如此一来，学生们都有明显的进步。
练习虎戏时，周清明显感觉到周围空间狭小，打拳不够舒展，不够畅快，若是去野外，既不安全，也可能生出事端。
晚上，周清看着原本家徒四壁的屋子，此刻添了不少贺礼，身上虽然还带着酒意，心里却比以往踏实许多。
接下来，上午周清依旧去胡村的村塾上课，下午的时候没见到胡默出现，据说是胡默连铁匠铺都关门了，有村民看见他拿着弓箭和柴刀入山采药去。
十天很快过去。
他感受到一丝清凉和热气结合。
这次五禽戏周清练得比以往更加顺畅舒适。
他看着周清，眼睛冒起了光。
他们早听说过小先生参加了道试，只是……
他反省自己，将黑虎掏心这门武技入门，有些过于兴奋，急着测试威力，才忽略了自身拳头硬度的问题。
只是他虽然好奇，却没动心思。
这可是十五岁不到的小相公，将来中了举，当了老爷，那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哩。
山神们自然害怕退缩了。
回到家里后，便开始修炼五禽戏和黑虎掏心。
在家里，他终于卸去防备，可以开怀。
十五岁不到的秀才加案首，名声甚至能传到隔壁州府去。
“若是有药物辅助，这种增强会更显著。”
…
周清此前就早有怀疑，现在的推测感觉八九不离十。
教书的目的，不该只是培养学会谋生的工具人，还有育人这一层。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胡屠户在恭喜什么。
先练拳，次练腿。
修炼五禽戏，经由养生主，产生了那丝改善体质，能疗伤的热气。
…
有多大胃口吃多少的饭。
周清白天在村塾教书，顺便写字静心。
周清神情平静，点了点头，“知道了，那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大家下课吧。”
完整的历史，还包括那些不能明说，只能用神话来暗示的事情。包括好人和坏人，包括斗争，包括努力奋斗，包括复仇和报恩……
周清按捺住心中的欣喜，眼下他又多了一项新的支出。那就是买药。
可眼下周清的情况，明显不是这种，而是右拳在那一丝热气和药力结合下，变得更加结实有力。
周清练完最后一遍虎戏，忽然间一丝比以往更粗壮的热气诞生，气流涌动，贯通周身，浑身通泰。
…
而且他还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周清教书，不是要把他们教成书呆子。所以课堂上会解释一些文字的含义，并尽量用生动活泼的语言。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到家中，给手上涂上药膏。
不止胡屠户激动的难以言表。
“或许这位胡教习得了什么武学秘籍，他找我请教后，终于明白了那些生僻字的意思。入山采药是为了练功做准备？”
读书、习武、养身，都要钱。
既然想要活得更久，接触超凡和神秘。便不能将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得自强不息。
请周清先出学堂。
读书练武，都要有一个不受外界干扰太多，安定且没有衣食之忧的环境，才能进步得快。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不完整的历史，只是记录帝王将相。
这些道理，也是书籍里，那些圣贤想要讲述的道理，却不能太直白，只能用简洁的语言，寓言般的故事，将想要说的道理藏在里面，等待后人去明悟。
一式式虎戏练下来，周清练得愈发熟练、流畅，恍惚间仿佛真成了一只出门觅食的老虎。
周清教书讲究效率，因材施教。得益于强大的记忆力，对每个学生的进度都了如指掌。
当愚公和他们的子孙表现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时。
周清于是让学生们提问。
身体不够强，武技再厉害，使出来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他搬到更宽敞的房子，最好是一处宅院后，可以开始考虑武器的事。
周清再观察养生主，没有新的内容产生。剩余的寿命依旧是三十年。
“先生中秀才了，还是案首。”
学生们一头雾水。
有学生于是发问，愚公的子孙后代真的会按照他的意志一直移山吗？
尤其是虎戏，练起来颇有种猛虎出闸的感觉。
搏斗讲究杀伤力和控制距离。
许多人要遭到生活毒打后，才明白读书的意义。
西山绵延数百里，进山采药，十天半月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周清测试时用的一块软木板，虽然一拳将木板打碎，可是反震之力，还是使他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