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技
周清根据这些学生在千字文的进度，给他们一一布置下学习任务，并说明明天还要继续考较。
如果达不成目标，自然是要挨戒尺的。
不是他喜欢体罚，而是时代如此，他不这样的话，反而标新立异，徒惹闲话。何况一定的惩罚制度，能激起学生们的主动性。
在这个年纪，大部分学生是很难明白读书对他们将来人生的意义。
千字文的文章脉络是循序渐进、一以贯之的，其辞藻华丽，且毫无堆砌之感，引经据典，颇为恰当自然。
周清接下来自然是讲解千字文。
里面的典故和他现代所学其实有所差别，不过周清有原身的记忆，因此一开始便成竹在胸，讲得头头是道。
一堂课讲下来，不说效果有多好，至少称得上一句颇有趣味。
只是仍旧有学生不用心听讲，甚至打瞌睡。
周清一开始只能作一下提醒。
周清目送胡默离开时，还听到胡默低声自语。
肉铺离周清住的地方只有一条街，所以胡屠户想派徒弟帮他把东西送上门，周清拒绝了。
但周清还是很好奇，为何胡默请教的生僻字，多数和中医的基础理论有关。
武教习来了。
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心中想象虎戏的神韵，倒是有了不错的效果。
好在有了村塾塾师这份生计，周清心里便有了底。
学生们用餐只有糙米饭，顶多加点蔬菜，油腥少得可怜。而塾师则提供了大米饭，拌上猪油和青菜，浇上一点酱油，还有一片薄薄的腊肉。这份待遇，已经好过江州城绝大部分私塾。
“难道这位胡教习是练武练瘸的？”
草纸自然不适合书法，不过虎戏进一步可以衍生出拳法，对双手有锻炼的效果。
等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
如果在养生主没出现之前，周清肯定会一心一意想着考中举人，改变命运。
他还摸了摸自己的瘸腿，长长叹口气，然后向周清告辞，准备回铁匠铺。
这是胡屠户送给周清的。
即使如此，村塾里能备下一些草纸，在许多村里都算是罕见的事。
胡屠户话也说得明白，因为见周清教的不错，哪怕周清没中秀才，村里也愿意一直请他做塾师。
胡默笑道：“小周先生想学，我教你便是。我刚才打了一遍拳，你应该记住了一些，要不先打一下试试？”
写了一会，周清便沉浸其中，心境平静淡然起来。
而且这些年胡村感受很深刻，官府的加派一年重过一年，哪怕胡村抱团很紧，可也扛不住真刀真枪。
纵使心里生出许多期盼和计划，亦得先扎根眼下的现实。
趁着天色还早，周清准备去砍点柴火带回去。
猪油营养丰富，十分健康，对周清练习五禽戏还是颇有帮助的。
村塾的草纸和笔墨都是公家的事物，周清作为塾师，自然可以取用。他研好墨，开始利用草纸练字。
周清暗自计较。
胡村背靠大山，又有田土，每年物产不少。
“难怪有个词叫虎虎生威。”
等他中秀才后，便第一时间将这间房子卖出去，那样手上会宽裕许多。
千百年来的总结之言，多少是有道理的。
前朝武人乱国，所以本朝读书人地位远远高过武人。
胡村虽然是近郊，却背靠西山，山中产物颇丰，村民抱团进山，常有收获，日子过得确实比山脚下的其他村子要好。
王海那边再没来找他，不知提学的态度有没有改变，这些事都是周清无法把控的。
周清先是见礼，“我身子不大好，想着能不能学一下胡教习你的黑虎拳，用来强身健体。”
他趁机还向周清请教了一些生僻字的含义。
历来书法家，都喜欢写这二字，从而达到静心养身的目的。
周清练字，同时也是在锻炼双手，可以有助于虎戏的练习。
这样一来，多少会对不住原身一家。
回到家里时，不少邻居看着周清提着米粮，背着柴火回来，倒是过来问了几句。
秀才还可能受穷，举人则不可能穷，甚至一向有金举人银进士的说法。也有另一种说法，考举人难度太大。一般上万个秀才，一科只出几十个举人。几千个举人，会出几百个进士。
无论出着什么目的，胡屠户真帮了他不少。做人论迹不论心，等他后面宽裕，自当报答。
隔行如隔山。
而且江州城商业繁华，正适合做这些事。
他到底面容太嫩，板起脸也没啥威慑力。
胡屠户忙活一上午，也收好几头生猪，谈好价钱，后面自有手下的徒弟去结账拿猪。
他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句。说什么，早知道那句话是这个意思，腿也不会练瘸什么的……
周清猜测胡默刚才问的那些生僻字，多半是什么练功的口诀。以前胡默估计请人问过，却没得到正确的解释，领会错了意思。
所以举人考进士，远比秀才考举人容易。
他吃完饭之后，歇了一会。
秀才都可见三品官不跪。
村塾下午学武的课程，更像是体育课，开了头之后，后面根本就是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难怪学生们喜欢。
他还有胡屠户送的酒，在家里藏着。拿去换粮食，怎么也够对付到十日后去。
上午的教学结束之后，村塾后面还有饭堂。
经略安抚使相当于后世的巡抚或者总督。
只是当然不及腊肉那样好。
即使村里出了秀才，也只是向着一家一姓。
草纸廉价，甚至远远不如麻纸。仅仅只能用来书写，而且不好保存、缺点很多。
只是他才开始练，真正的效果还没体现出来。
秀才是士，举人是官。
只是没有胡默的提点，周清自然是想不到该这样发力的。
“居移气，养移体。”
何况周清想要练武，更需要一个宽敞的环境，读书同样需要安静，免受打扰。
因为有了胡默对黑虎拳的讲解，这次周清对五禽戏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尤其是虎戏，其中一些动作的含义，他结合练习时的感受，愈发明白了。
胡屠户送来的腊肉加起来怕是有三斤，周清两天便吃完了。如果别的普通人家知晓，肯定会骂败家子。
上午共有两堂课，第二堂课周清让学生们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