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一名黑衣人飞身而来,在落衣耳边说了一句话,落衣闻言,神色一变,却不是看着燕无墨,而是裴卿回。
裴卿回见落衣这像是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心底突然就是一凉,一股寒意突从脚底心往上冒。
落衣转头,对燕无墨禀报道。
“主子,另一死囚已在地牢自尽。”
裴卿回突然浑身一震,险些没站稳,她盯着落衣。
“你说谁!”
“你爷爷……他……”
啪的一声,是裴卿回回头踩碎了地上墨碟的声音,她朝着村口留下的马车跑去,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牵扯到了腿上伤口,跑起来时还有些跛,那背影,看起来无助又孤寂。
“主子,她这是要去猎场地牢啊?”
“由她去。”
能不能成为一颗好棋子并不全在下棋人,而在棋子本身。
言罢,他转身。
猎场地牢,危机重重,上次是他带她离开,这次,是她自己回去,能不能进,如何去进,那是她的事。
落衣却追上道。
“可是为了不留痕迹,主子已经让人找了个女囚替换,她如今贸然回去,万一被人逮个正着,岂不是要把我们拖下水。”
主子自然不怕那些人,可是……
“落衣,你今日话真多,自行去水塔受刑罢。”
落衣终于不跟上来了,眼神变得恭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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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地牢地处荒山北,是从前关押野兽之所,因此其环境如何,不难想象。
地牢里关押的虽都不是什么要犯,可最近宫里头下了命令,说是要严加看守,特别是那几个打乡下来的死囚,所以地牢外面,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严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百密终有一疏,这地牢狱卒头儿有个毛病,每天都要喝上两盅,今日亦是。
他站在地牢门口,等着每日按时送酒来的酒坊小二。
平日里都是按时辰来的,可是今天在这门口等这么久,还不见人,狱卒头儿有些纳闷,心想这个店小二是不是偷偷把自己的酒喝了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