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这一次没有过问魏诏的意思,直接把人带了出去。
姜婼棠沉吟了半晌,把玩着手中的银针,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没一个人:“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呢?总是这样我也很苦恼,要不要来点狠的?”
魏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从前那个姜婼棠唯唯诺诺,机会对他百依百顺。
就算被诏王府的婆子欺负,也不敢多嘴一句。
虽然渐渐魏诏也感受到了姜婼棠身上的变化,却没想到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他不禁心想,若是姜婼棠把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到底能坚持多久。
还真是一副天使面孔,却有着一颗魔鬼的心啊。
这样的手段在死士眼中一样令人不寒而栗,可要比烙铁鞭刑来的残忍。
姜婼棠眸色森冷,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没有一个人敢与其对视。
她微微笑着,踱步走到刚刚被吓尿了裤子的死士面前:“要不你告诉我一切,要么我就将更加残忍的方法用在你的身上,到底要怎么选,全在你。”
这个人既然被吓尿了裤子,说明心理上的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也是为何姜婼棠会找上他的原因。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容易先崩溃。
果然一切正如她所料,死士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闭着双眸几乎呐喊着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王妃给我一个痛快。”
姜婼棠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颌了颌首,收起手上的银针,垂眸看着此人冷冷说道:“放心,只要你交代一切,我绝对会给你一个痛快,前提是你要说实话。”
让人诧异的是,这群死士见有人要全招脸上没有任何挣扎,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按照从前的经验,姜婼棠还以为其他人会讥讽一番,说这个人是贪生怕死之徒,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般光景。
也许其他人也想招吧,只是碍于没有那个勇气而已。
这些人全部都是太子精心豢养的死士,自从他年幼之时,就已经被皇后安排到了他的身边。
让姜婼棠有些震惊的是,这群人居然有百人之多,而且各个身怀武艺。
上一任的兵部尚书孟大人,就是死于这些人之手,只因为孟大人没有接受太子的拉拢。
朝阳王在皇上面前失仪,也是太子精心策划好的,这样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
魏诏和姜婼棠想要知道的也并非是旁人的事情,而是他们今日的行动。
“告诉我,今日太子到底有何打算?什么时候才会动手?”魏诏声音冰冷,面无表情的看向死士问道。
死士阖了阖双眸,心头一横,左右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横竖都是死,他只求能够死的痛快一些。
姜婼棠和魏诏猜测的没错,太子让他们这些人打扮成小贩的模样守在卢府的大门口,只要一有动静,可以随时冲进府内。
奉命杀了卢阁老的人只有他们,欢喜班前去唱戏的那些人,只是不想引人注目罢了。
细想一下姜婼棠也觉得有道理,一开始还在诧异,为何这些欢喜班的人没有动手。
现在想想,若真的动了手,只要稍加盘查,很快就可以查到太子的身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欢喜班出去唱戏的那些人先走,再由这些暗中的死士出手。
听着死士说了这么多,姜婼棠总觉得还有些不对劲,单单要杀了卢阁老,根本无需派遣这么多人一同前往。
她黛眉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你们今日的任务,就只是行刺卢阁老吗?除此之外,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吧。”
死士缓缓抬眸,眼神中盛满了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姜婼棠见状,手中的银针再次抽出:“你难不成想反悔?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也一样会有人说,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死士一听,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心一横,不在犹豫:“除了行刺卢阁老之外,太子的目的还有你们二人,从你们进入卢府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
姜婼棠闻言有些心有余悸,好在她提前洞察了这一切,才让魏诏将他们关在了这里,若是晚出手片刻,还真的很难将这么多人一同控制起来。
魏诏和她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卢阁老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自身的安危。
没想到太子和皇后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诬陷魏诏在皇后寿诞上行刺只是前菜而已,今日才是重头戏。
姜婼棠将银针收好,回眸看向魏诏,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话我已经问出来了,接下来就要看王爷如何处置了。”
魏诏颌了颌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子夜摆了摆手:“去跟上诏王妃,虽然这些人已经我们控制起来,但保不齐太子还有后手。”
子夜抱拳作揖:“是,属下定不辱命,护诏王妃周全。”
随即,她起身便离开了牢房之中,至于魏诏会如何处置这些死士,她根本就不感兴趣。
太子可以想方设法杀了魏诏,但他却对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如此一来就绝对不能忍。
既然是你先出手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