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有些疑惑:“小姐,您累了一整日了,不回去府上好好歇息一番吗?”
姜婼棠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已经很久没去看望父亲和大哥了,今日难得结束的这么早,也该回去瞧一瞧了。”
她这么说,折柳丝毫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对马夫吩咐道:“去姜府。”
一路上,姜婼棠不时地想马车外看去,谁都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辆马车,车帘上海绣着一个大大的萧字,姜婼棠才放下车帘,不在张望。
她们走的这条路很窄,只够一辆马车通行的宽度,所以两辆马车就这样面对面,停在了这里。
折柳万万没有想到,前方马车内坐着的人竟然是威北候夫人,反观姜婼棠却是镇定自若,仿佛早就料到了会再次相遇似的。
很快威北候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掀开车帘蹙着眉头对马夫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他赶快退过去?”
姜婼棠所坐的马车是没有任何标志的,所以威北候夫人并不知晓挡住她去路的人是谁。
萧家的马夫性子都是嚣张的很,直接冲到姜婼棠的马夫面前,大声的斥责道:“真是不长眼,你们可知道挡了谁的去路吗?还不快些退回去?”
听着这无力的要求,折柳的暴脾气怎么能忍,她作势要起身去和对方理论,却被姜婼棠拉住了手臂,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折柳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确定姜婼棠必然有应对之法,也就没有莽撞行事。
姜婼棠镇定自若,隔着车帘对马夫说道:“今日不管谁来,都不准让开。”
诏王府的马夫也不是好惹的主,既然有主人给他撑腰,自然也不会给萧家马夫好脸色:“凭什么你说让就让?你们怎么不退回去让我们先过?”
“哎……你活腻了是吗?连威北候府的马车都不让,你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吧?”萧家的马夫言语越发狠辣,大有一副不让开就杀了他的架势。
两个马夫在主子都没有参与的情形下,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战起来,谁都没有占得上风。
威北候夫人此时有些不耐烦,她深深蹙着眉头,对一旁的护卫说道:“不管是谁,给我把她们的马车砸了,真是碍事。”
“是,夫人。”
随着威北候夫人一声令下,一众护卫彻底将姜婼棠的马车包围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手持武器,每一刀砍下去都木屑横飞,周围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百姓。
众人对这些护卫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阻止。
毕竟以威北候的势力,在京中做出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是家常便饭,民众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真是可怜,不知道又是谁惹到了他们萧家,这下要倒大霉了。”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气盛的很,让一步又如何,到头来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唉……”
每一声敲击,都让折柳心头一紧,她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小姐,我们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在不阻止,这马车可就真的要被他们给拆散了。”
姜婼棠依旧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勾了勾嘴角,牵起一抹揶揄的冷笑:“都不要动,现在还不是时候,相信我,没有人能将我们怎么样?”
采莲已经被吓的蜷缩在角落,没听到一声巨响,她就会下意识缩一缩脖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姜婼棠那句没有人能将她们怎么样,心底立刻涌现出一丝底气,这就是对主子的绝对信任。
很快,就在姜婼棠的马车即将被拆散的时候,一个男子骑着骏马从远处慢慢赶来。
威北候夫人的家丁打砸马车的事情被他尽收眼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
姜婼棠眼前一亮,忙微微笑着对折柳和采莲说道:“你们等下就装作受了伤的样子,不管装的像不像,只要喊疼就行了,别忘了告知马夫一声。”
留下这句话,她起身便跳出了车外,狡黠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
折柳和采莲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姜婼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但事已至此,只能按照她的话做。
太子身边没有带着一个护卫,一袭白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更显孤傲。
在姜婼棠跳下马车的那一刻,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威北候夫人所做的马车上那个大大的萧字也被他看在眼里。
太子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事情,他本就与魏诏没有太多的过往。
可当他看到威北候夫人所做马车上那个大大的萧字,一对儿剑眉立刻紧皱在一起,眼底满是怒意。
堂堂诏王妃,居然遭到一介臣子夫人的当街羞辱,他身为皇家之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损皇家威严的事情发生。
“都给我住手,好大的胆子。”太子一声大喝,萧家的护卫当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慌乱的扔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