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棠的体力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自从魏诏前往宫中之时,她就在卧房内来回踱步,心绪不宁的样子让折柳看着都焦急不已。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道身影缓缓向姜恒之的卧房走来,他一眼认出就是魏诏,忙指着他的方向对姜婼棠说道:“小姐您快看,是不是王爷回来了?”
姜婼棠一怔,忙抬眸去看,赫然看到浑身湿透的魏诏怀里抱着一个锦盒,快步向她走来。
“怎么样?皇后可是答应了将暗夜幽兰给您?”魏诏刚刚踏入卧房,姜婼棠便一脸期许的问道。
甚至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魏诏早已经浑身湿透,身上的衣物和背后的发丝都在滴着水。
魏诏没有多言,直接将锦盒递给了姜婼棠:“你瞧瞧这暗夜幽兰有没有什么不妥。”
姜婼棠接过锦盒打开一瞧,顿时眼底满是欣喜:“没错,这便是暗夜幽兰,大哥有救了。”
魏诏颌了颌首,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去。
姜婼棠见状忙出言唤道:“王爷您去哪里?”
这时她才发觉魏诏早已经浑身湿透,他站立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片水渍。
魏诏头也不回,声音冰冷的说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要回府歇息,难不成要去青楼吗?”
“记得日后少给本王找麻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欠本王的也别忘了还。”
随即,他向姜府外走去。
姜婼棠微微一怔,本来这一次魏诏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应该感激才是,可听到这番话顿时好感尽失。
她一度很是费解魏诏为何会来到姜府,为何要帮自己去皇后那里求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其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欠下他人情吗?还找麻烦,这种事什么时候成了她找的麻烦?
想到此处姜婼棠翻了翻白眼,并未多说什么,任由魏诏离去。
她不知道的是,魏诏此刻浑身正在止不住的颤抖,面色也苍白似纸。
从宫中回来之时雨便已经停了下来,可身上还是会感到无比寒冷。
更过分的是,姜婼棠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满眼都是暗夜幽兰。
尽管如此魏诏也没有后悔,一路上他都在想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可当看到姜婼棠欣喜的样子心底便有了答案,那就是值得。
魏诏回到诏王府,直接前往了书房之中,子夜见到他面色难看,忙有些担忧的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脱掉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物,换了一身干爽的。
“王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属下去请太医前来?”子夜蹙着眉头,明显发现了魏诏的不对劲。
魏诏阖了阖双眸,走到床榻前便躺了上去:“不用,只是有些累而已,睡上一晚便没事了。”
子夜闻言,也不好在多问什么,只好将书房的窗子都关好,默默退了出去。
“咳……”
他刚刚离去,魏诏便咳了一声,头痛让他感觉到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一般,意识也有些模糊。
这样的症状明显是染上了风寒,在雨中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不被淋出病才怪。
就算是这样他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不希望姜婼棠因此而分心和愧疚。
子夜的性子魏诏很了解,只要让他知晓真相,绝对会当着姜婼棠的面提起。
不知不觉间,魏诏缓缓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身上的症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越发严重。
“扑通……”
他刚刚走下床榻,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抓住一旁的柱子,可手臂却绵软无力,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子夜听到声响第一时间推门而入,见到魏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将其扶起。
就在扶起他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额头,子夜面色一沉:“王爷,您这是怎么了?额头滚烫无比,莫不是染上了风寒不成?”
魏诏依旧逞强,一把推开子夜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床榻上:“我没事,不要声张。”
子夜深深蹙着眉头,眼底满是担忧:“王爷,您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没事,额头更是滚烫的厉害,不能再拖下去了。”
魏诏摇了摇头:“只是……只是风寒而已,还不能奈何本王,命人熬些姜汤喝下去很快就……”
话还没等说完,他居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子夜大惊失色,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扶着魏诏躺在床榻上盖好被子便直接去请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