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暖阳耀入了姜婼棠的卧房,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身上的酸痛提醒着她今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可以选择歇息几日再去为了灾民奔波,可若是这样,就有很多人因此而吃不上饱饭。
尽管浑身疲惫不堪,还是要起身洗漱前往粥坊。
她刚刚走出兰苑,便看到萧云月带着素兰缓缓走了过来。
姜婼棠并不想与她多言,和折柳打算绕路而行。
“等等。”萧云月快步跟上,微微笑着拦在了姜婼棠的面前。
姜婼棠面色阴郁,丝毫没给她好脸色:“有话就快说,我可不像你终日无所事事,若是想自讨没趣,抱歉我没有这个闲心陪你玩下去。”
“唉……”
萧云月轻叹了一声,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满是揶揄:“什么时候我的形象在姐姐眼里这般不堪?姐姐可是要去粥坊?”
姜婼棠没有隐瞒,很是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没错,你到底说不说?”
萧云月不紧不慢,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特意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看向她:“这几日还真是辛苦姐姐了,难道王爷没有告诉你,今日由我前去粥坊为那些灾民施粥吗?”
“你说什么?”姜婼棠一怔,一脸的不相信:“平日里一毛不拔,只关心自己死活的萧姨娘也有这样的好心?王爷还真舍得让你去?”
萧云月得意的挑了挑眉:“话不能这么说,对待的人不同,我自然有不一样的对待方法,这不是眼看着姐姐和王爷辛苦于心不忍,特地却征得了王爷的答应。”
“王爷的确很是不舍的让我前去遭这份罪,奈何国家有难之时,谁都应该尽一份心力才是,今日姐姐就好好歇息,一切有我在,一定不会让那些灾民饿着的。”
说着,她对素兰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走,貌似根本不是在过问姜婼棠的意见,之时通知她一声似的。
姜婼棠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并未说些什么,既然是魏诏答应的她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折柳在一旁有些气不过,无比气愤的瞪着萧云月的背影说道:“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努力开设的粥坊要让她来施粥?有功劳的时候知道来抢,为何不第一时间站出来。”
眼下姜婼棠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好名声的时候却要让萧云月出面,想想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她既然想去就让她去好了,这件事被她想的过于简单,我们等着看好戏就好,刚好我真的有些乏了,能喘口气要感谢她才是,我们回吧。”
不管如何二人都相处了这么久,到底萧云月是不是这块料,姜婼棠清楚的很。
甚至可以确定,她绝对坚持不了一天。
萧云月衣着光鲜华丽,头上的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张精致的脸盘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让人一眼便知是个千金贵妇。
姜婼棠和魏诏倒知道她是去施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夫人出城游玩的。
当萧云月站在众多灾民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如此华丽的亮相,着实让人赏心悦目,可这些灾民却并不在意这些。
只要能让他们吃上饱饭,不睡在街头,那么这个人就是好人,至于衣着样貌和身份统统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皇上亲临施粥的现场,却让他们喝水,这些人照样不会买账。
这一次萧云月前来施粥的场面可以称之为声势浩大,带了足足十余个婆子,还有一众护卫保护着她。
婆子们负责在烈日之下给这些灾民施粥,护卫则一动不动站在萧云月的身侧,一旦有人靠近便会上前阻止。
这样的场面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爱豆,明明不红却偏要讲排场。
萧云月端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内喝着茶水,完全不用出任何气力,就把姜婼棠辛辛苦苦经营的好名声抢了过来。
随着粥施了下去,这些灾民们也都开始纷纷感激萧云月。
一些途经此地的京中权贵也对她赞赏有加,但更多的是夸赞诏王府有担当,而并非赞誉她萧云月。
期间威北候夫人找过她一丝,告诫过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要试着和这些灾民交流一番,要做细就做全套的。
不管心底有多么的嫌弃和抵触,都要装出心系万民的样子。
得到了母亲的指点,萧云月也开始学着亲盛几碗粥给灾民发下去。
一开始她的为人的确备受好评,可直到两日后,这粥坊彻底变了味道。
原本姜婼棠在的时候,只要有人灾民来,她都会尽量让其吃饱了。
就算是京中的乞丐混迹其中她也从未点破,依旧照常一碗白粥递过去。
可到了萧云月这里,不仅开始有灾民嚷嚷着吃不饱,还有一些人明显得了疫症却没有人去理会。
姜婼棠对此一无所知,在没有前去粥坊的时候,她终日都在旅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