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这么做,难道您就不怕触怒王爷吗?”
采莲随着姜婼棠回到了屋里,却用指尖将帘子撩开了一条缝隙,胆战心惊地朝着门外偷瞧。
姜婼棠从折柳的手里接过了巾帕洁了洁面,随手将巾帕放进了折柳的手里,笑道:“放心好了,按照萧云月的性子,吃了这么大闷亏,她是一定会找回去的,不过,却不是现在,咱们今晚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采莲闻言,更加不解,她家小姐也不过才见过萧云月没几次,可为什么小姐却好像是认识她很多年似的,能够精准且巧妙的掌握她的每一个举动。
她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偷偷地朝着门口张望。
果不其然,如同姜婼棠所说的一般,王爷带着萧云月离开了兰苑。
这一夜,姜婼棠睡得十分安稳,但萧云月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萧云月和魏诏虽然不能圆房,但是她想着,王爷也会因为她今儿受了委屈,也会留下来陪着自个儿,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爷竟然回去书房。
“啪!”
“啊!”
萧云月的声音暴躁而烦怒,她将桌案上的茶盏挥落在地摔了个稀碎,她怒吼了一嗓子,声音近乎咆哮道:“贱人!贱人!姜婼棠你还真厉害啊!”
素梅、素菊和满屋子的使唤丫头跪了一地,生怕萧云月的这股火会烧到了她们的身上。
可偏偏是与愿望,萧云月这会儿巴不得将素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生吞活剥了,她一个巴掌打了下去,素梅扑倒在地,嘴角是溢出了一丝鲜血。
“废物,你不是说东西都已经埋好了吗?可为什么没有在兰苑里搜到东西?”
素梅赶忙爬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朝着萧云月磕头:“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没用的东西。”萧云月愤怒难消,将手里的团扇掷了出去。
素梅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却又不敢出声称疼,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素菊瞧着素梅这般模样,缓抬眼眸,望着萧云月的目光充满了胆寒。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夫人,咱们去搜兰苑的时候,奴婢瞧见姜婼棠身边的折柳打外头回来,莫不是她们提早发现了……”
“你不等过了年再说?”萧云月凌厉的目光投了过去,惊得素菊打了个哆嗦。
素菊瑟瑟发抖:“奴婢、奴婢也是没往这上头想。”
萧云月阖上了双眸,长出了一口气。
她是威北侯嫡女,出身高贵,陪嫁更是数不胜数,这么点银子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姜婼棠却让她在王爷的面前丢了脸面,这是萧云月最不能忍受的。
萧云月缓睁双眸,宛如碧波般的眸子潋滟微光,她朝着素梅勾了勾手指,素梅赶紧膝行过来。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素梅闻言,赶紧叩首:“任凭夫人吩咐,奴婢定然不会让夫人再失望了。”
……
姜婼棠睡醒时,便瞧见了丰盛的一大桌子,芙蓉蛋羹、红枣稻米粥、荠菜小馄饨、玫瑰莲蓉糕、野菌野鸽汤,林林总总数十道,和往日的残羹剩饭截然不同,可见,她在大厨房里杀鸡儆猴奏了效。
她远远坐着,一阵阵的饭菜香味,叫人食指大动。
姜婼棠下了床,来到了圆桌前,拿起了一块玫瑰莲蓉糕就吃了起来:“嗯……好吃好吃,采莲、折柳,你们也跟我一块儿吃。”
她们主仆三人往前的日子,比黄连还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饱食了一顿,姜婼棠坐在妆台前,仍有着采莲、折柳给她换上了男装。
虽着男装,不着粉黛,但姜婼棠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表现的十分满意。
她心里感谢老天爷,穿来的时候给了她这么一副顶好的皮囊,这幅容貌要甩出摘星馆那位京城第一才女几条街。
姜婼棠深知一个道理,用美色和矫情换来的宠爱,绝不会是长久之计,不过,今儿她就要利用这美色,来施行自己一个光荣而伟大的计划——红杏出墙!
姜婼棠骑在折柳的身上,着实是够不着墙头。
“小姐,为什么咱们放着门不走,要爬墙呢?”折柳实在是撑不住了,紧咬着后槽牙问道。
姜婼棠闻言一愣,她眨了眨眼,低头看了折柳一眼,问道:“咱们能从大门出去?魏诏没有限制咱们?”
折柳的双腿直打颤,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没有啊。”
姜婼棠的嘴角不禁微微抽了两下,从折柳的身上跳了下来,照着她的脑门上打了个暴栗:“那你不早说。”
折柳一脸委屈,轻声咕哝道:“是您没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