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反应有点慢,脑子转不过弯,不算傻。”老高尔对这个问题很执拗,“以前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那些人总这么说,三年级后就没人这么说了,你还记得为什么吧,因为我们个头比七年级的还大,谁敢这么说就被我们俩堵在盥洗室揍一顿,毕业后加入食死徒效忠黑魔王,就更没有人敢这么说了。”
“加入食死徒,效忠黑魔王……”老克拉布嘴里喃喃念叨这句话。
“行了,你去玩吧,有什么好玩的给我也带一份。”
“那我走了……”
老克拉布出了侧门走出一段距离,四周一片荒芜,也不清楚是在哪里,他只怔怔看着昏暗的夜色,稍微想了想,掏出魔杖,转身回到那个保安亭: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
“什么重要的事?”
“【一忘皆空】”
看着面前老高尔的眼神逐渐涣散,表情慢慢变得呆滞,老克拉布眯起眼睛,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看见那位贪吃懒惰性格暴躁的同伙。
哪怕看见自己拿着魔杖靠近,他也没有任何防备。
那些同学说的对,这家伙就是傻的。
他自己也是傻的,只在今晚聪明了一回。
魁梧健壮的身影转身走出侧门,或许是已经不再年轻,所以腰背有些佝偻,只是脚步还很坚定,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二楼房间的窗户后面,卢修斯扫了眼醉倒的莱斯特兰奇兄弟,表情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年幼时候就在接受马尔福家的传统教育,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人与人之间,利益才是牢不可摧的纽带。马尔福家族长久存续的原因,就是在大多数时候能给大多数人带来利益。
高尔家族和克拉布家族不会主动给别人带去利益,但他们足够愚蠢,容易被人煽动,容易听从他人的命令,所以他们存在的本身,就能给其他聪明人带去利益,于是那些聪明人让这些家族存续下来。
老克拉布继承了克拉布家族的传统美德——愚蠢。
学生时代卢修斯就和他们聚集在一起,依靠煽动两个大块头,攥取了许多利益。
后来加入食死徒,拥护黑魔王,在食死徒的圈子里,也曾经靠煽动克拉布和高尔,抬高了自己的地位,但卢修斯始终秉持利益交换原则,索取之余,在适当的时候也会回报两个傻大个。
否则以他们的能力,怎么在上次巫师战争中活下来,又如何在后续清算里逃脱审判呢?
过去的几十年里,很长一段时间,卢修斯一直奉行这个原则。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卢修斯才逐渐意识到,还有比利益更坚固的纽带,就在妻子、儿子和自己身上。
他非常清楚,尽管老克拉布又蠢又坏,可在他身上同样存在这样的纽带。
只需要稍微拨弄一下,事情就会朝着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何况这又不是欺骗。
卢修斯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随即醉倒在罗道夫斯身旁,完全失去意识。
……
马萨诸塞州,格雷洛克山顶。
洛伦在教师宿舍醒来,阳台透进明净晨光,空气清凉湿润,外面传来不知名的鸟雀叫声,一套伊法魔尼校服摆放在床位。
换上衣服,系好戈尔迪之结,洛伦对着镜子照了照,很适合摆在校史陈列馆的帅脸。
走出房间时,赫敏也已经醒了,一身蔓越莓红色校服,衬得那张俏脸更加清丽,灵动的眼睛里泛着亮光,正站在走廊拐角阅读画像下面的文字。
“吧唧。”
“……”
“怎么了?”
“没什么。”
赫敏有些无奈,抬手抹掉脸颊上的口水,还带着牙膏沫的清新味道。
“在看什么?”
洛伦声音轻快,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凑过去浏览画像下方的文字,上面记载着一位18世纪巫师的生平,他在独立战争中建立了庇护所,使得众多巫师没有被卷入战争。
“死于徒手修理电灯,触电身亡,享年99岁。
“emmm……”
洛伦表情有些复杂,恰巧画像里的巫师从沉睡中苏醒,听见他唏嘘的语气,立即大眼瞪小眼地跟他对视,一看就被嘲笑过很多次了。
赫敏连忙拉着他离开。
十几分钟后,赫敏拉着洛伦,走进礼堂的偏厅。
熟悉的人影围坐在餐桌旁边,热腾腾的早餐已经摆好,只是周围少了普克奇侍者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赫敏有些意外,坐上右侧的位置:“冯塔纳教授,普克奇们是放假了吗?”
“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忙。”冯塔纳转过头,看见身着校服的两人,不由眼前一亮,笑容更加温和。
南希和皮克利发觉他们的戈尔迪之结不够标准,小声指导他们调整。发觉某位校长一言不发,默默地打量两人,旁边的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邓布利多稍作沉默,表情平静地问道:“洛伦,你在伊法魔尼能自由挪移吗?”
“能……吧?”洛伦有点拿不准校长的意思。
“那这项任务只能交给它了。”邓布利多顿了一下,稍微提高声音唤道,“福克斯。”
“吱。”
伴随着一声清唳,一抹火焰凭空蹿起,羽毛绚烂的福克斯从火焰中现身,缓缓落在邓布利多肩头。
邓布利多抚了抚它的喙:“有位客人到山腰了,把他带上来。”
一抹灿烂的火焰腾起,凤凰消失在原地。
旁边的皮克利和南希看得愣在原地,眼睛亮晶晶的。
冯塔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