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克拉帕姆，伊格看了眼自己手边侍官为他整理好的日程表。
基本符合伊格的预计。
不过，对阿特伍德的处理是后话。
说话间，克拉帕姆又站起来，深深地行了一礼。
况且说实在的，雇主要他们给一个神神秘秘的集会放哨，每晚根据具体时长开出80-100个铜币的高额报酬。
克拉帕姆能够经受住的诱惑，别的平民未必就能经受住。
反而可能会将事情扩大化，致使事态变得不受控制。
克拉帕姆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几分难色：
“伊格大人，我的年纪太大，已经没几年活头了。”
“克拉帕姆，我想，无论是以前的黑衣之礼，还是现在的利萨瓦尼耶画社，都对你不错吧？”
憔悴、消瘦。
克拉帕姆听到这里，虚汗直流。
日程表被打乱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到时候，还是从那些人里重点选择，以免再出现阿特伍德这样的问题。
两名守卫特殊囚犯区的狱卒被枪杀，一名巡查狱卒进入过特殊囚犯区后失踪。
不过眼下，罗德尼背叛的原因已经不关键了。
是他应得的。
“怎么偿还，也偿还不完呐！”
看到来人，伊格眉头一皱。
克拉帕姆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伊格大人。”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以往的教会很少接收平民信徒、从中选拔人才，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是普通的皮厂厂长，恐怕内心会抵触伊格的安排。
连游商们都喜欢带些包装好的白面包到塔列克大道或是尼曼街叫卖。
伊格的心中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叫那个畜生，犯下了贩卖迷月草的大罪。”
“但我相信，他是一个值得一试的副厂长人选。”
在那个时候就能派人潜伏进来，将其伪装成可能被收编成狱卒的混混。
这个在监狱说一不二、威风凛凛的典狱长此刻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带着伊格来到了约克的牢房前。
仅凭财务员和工头们这些中层干部恐怕是没法稳住局面的。
“下周，我会派一个人到净羽去当副厂长。”
富人家能够为子嗣提供良好的教育，带他们开阔眼界，给他们分配产业让他们去负责、去历练。
这些外地产的白面包在价格上甚至与麦色和其他「塔列克」本地面包房的黑面包价格持平，抢了不少生意。
他知道现在发火无济于事。
“王国新派到塔列克的书记官已经从常绿之心出发了。”
净羽的副厂长、厂区主管、护卫主管又都被抓走。
但克拉帕姆本人难以接受这样大的污点。
当然，关于后半部分，典狱长阿特伍德在给伊格的报告里说的是“可信度存疑”。
又在城内尚有不少无家可归和一夜破产的居民时，连日烤制大量硬质面包，自费配合城主府接济平民。
伊格眉头紧蹙：“什么消息？”
狱卒的选拔全都是在两年前完成的。
“你说吧。”
“完全没问题，伊格大人。”
“感谢您的体恤！”
他们已经洗清了自己的罪孽，和胡尔达一前一后，全身心地投入到「塔列克」绿化事业的发展中去了。
伊格双手交叉，身体前倾靠在自己的黄木长桌上，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伊格思忖了一会，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或者说，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直接把接头的人卖了，换取奖赏。
其实在约克被捉住后的第二天，包括克拉帕姆和她的女儿在内的可能和案件有牵连的人就都接受了卫队的调查。
“你应该清楚，一个皮革厂的名额有多珍贵。”
阿特伍德一直吹嘘的“守备严密”简直像是儿戏！
不过，伊格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连滚带爬地向牢门冲来，紧紧地看着囚室外的伊格，涕泪横流：
“伊格大人.伊格大人我有情况要报告！”
而且，他恐怕已经完成了某项任务！
“伊格大人，有个狱卒来过，他他是叛徒！”
伊格考虑的问题却远比这个要深远。
毛皮产业作为「塔列克」的支柱，其中的可怕利润自不必说。
可以说，哪怕不考虑富人们能够给家族成员提供良好的打磨身体力量和锻炼冥想能力的资源，单单只看办事的能力，富人们相较于平民也有绝对的优势。
伊格在四周狱卒的油灯照耀下，看清了牢房内的约克。
他把持着最为关键的人员招聘和人事调动的权力。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叫罗德尼的狱卒是在上岗之后才被策反的。
没想到，这个利欲熏心的男人害得整个家庭沦为了「塔列克」的笑柄。
无论是在原材料小麦的价格还是在制作面包的成本上都要明显高于「瓦斯多克」和其他有相关产业的城市。
“他在想劝我也背叛的时候，说.说漏嘴了一个消息。”
“麦色”是全城规模最大的面包房。
克拉帕姆身体一震，随后立马露出激动的神色：
所以反复请求伊格准许他关掉那充满罪恶的净羽皮革厂。
伊格闻言点点头。
这里的空气一如既往的污浊，但伊格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在乎这些。
伊格微微一笑：“他来塔列克还没多久。”
这也是为什么对在净羽周围巡逻的两个被俘虏了的打手的审问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伊格看了眼阿特伍德。
人数众多的打手很多都是约克从厂子外的地方找来的。
然而，由于监狱的驻班制度，狱卒们并不会有太多的时间与外界接触。
“伊格大人，您方便告诉我，您派来的人是谁吗？”
被抓住的打手，自然是要辩驳说自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伊格话音落下，进门的先是兰伯特。
“我受到了黑衣之礼和画社天大的恩情。”
好在他们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根本无关痛痒。
但克拉帕姆还真就乐意。
无论是谁，掌握了「塔列克」仅有的五座皮革厂之一，都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巨额财富的诱惑。
“那是一个牧师。”
“秩序之神的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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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