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我吃饱喝足的擦了擦嘴,仰头躺了下来。
「有些人,要失去过一次才会懂得珍惜,而有些人是爱上了就会珍惜,失去了也会眷恋,澄姐你就是后者,所以才会一直在原地打转。」
「刚刚好,他是前者那种浑蛋,所以他可以狠心拋下,虽然我问过你,他是不是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你不清楚,所以也没办法探讨。」
姜予放低了音,慢慢地说着,我皱起眉头,伸手去摀住他的嘴,迫使他停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说教?」
瞇起眼睛,我隐忍着心中的蠢动,冷冷地发问。
姜予举起双手,一双桃花眼写着无辜。
我缩回了手,他无奈地开口。
「是宇哥说的,他说你在求救。」
姜予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即使是身处在微暗的海边,他的眼中依旧清澈的倒映出我的身影。
「他说你眼中的冰霜,已经裂开了。」
「只是在等一个人告诉你,你可以这么做。」
我跟姜予在海边的民宿流连了一个星期,这期间,我总是看着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宇哥的手艺极好,无论是哪一餐,他从不落下的丰盛招待,也让我尝到许多料理。
这也难怪姜予会常常往这跑,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天堂。
「澄姐,我们今天要回程喔,你不是准备要开始上班了吗?」
房间门被转开,姜予探了一颗头进来,对着在阳台看风景的我喊道。
「好,下午回程吗?」
「对,宇哥说中午再请我们吃一顿大的。」姜予嘻嘻一笑,对我挥挥手就将门再次关上。
我将视线再次转回大海,宇哥安排的这间房间面向大海,放眼过去就是一整片连着蓝天的广阔。
就算待在这里一整天,我也可以继续坐在原处,望着这一片景色。
我拿出相机,调好光圈,指尖放在快门上,对焦、喀擦。
相机无法全部捕捉我对这片大海的喜爱,但至少,还能够留一片忘怀。
这几日,宇哥对我所说的话总是时不时的在脑中播映,有时候会感到烦躁、有时候却又觉得,他似乎在提醒着我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又坐不住了,随意梳了梳头发,我拿着相机,脚下踩了一双凉鞋便走出房门。
当我走到大厅时,宇哥正好从外头拎了大包小包回来。
「饿了?我正要开始准备中餐。」
他有朝气的向我笑了笑,我抿了抿唇,摇摇头表示自己还不饿。
「那先来一杯果汁吗?我出去前打好的,放在冰箱,你自己拿。」
他忙碌地将带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我依言走进吧檯里,打开了冰箱,从里头拿了一罐果汁出来。
「宇哥,你为什么说我在求救?」
一面啜饮着,我一面问道,宇哥直起弯着的腰,向我瞅了一眼。
「你不就正在求救吗?」
良久,他才给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惹得我微微皱起眉,想要从他那里听到更多。
「是因为回到了家乡、见到了他,所以才会觉得心里压了块大石吧?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已经痊癒了呢?看不见伤痕、感受不到疼痛,对于任何事情都心如止水,还以为自己从今之后要当仙成佛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出现了裂痕,因为他出现了,他还在原处,而你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瞬间的恍神、儘管当作不在意,但你伸手拉了个挡箭牌,几乎是反射性的,也昭告着──心底深处,还有他。」
宇哥的声音低沉、徐缓,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忙碌,嘴里却是清楚的娓娓道来。
我的心脏也随着他的音调而起伏,思绪飘渺,他的身影逐渐被唤醒,从云烟裊裊、变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世上有太多的造化弄人,你啊,放不下、也飞不动,这四年看似往前了,却是踟躕在原地,你现在有了工作、有了学歷,但你最嚮往的是什么呢?你的心脏正在给你答案。」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贴上双颊,眨掉了眼眶中的氤氳,再长长的吐了口气。
「宇哥,你会通灵吧?」
我试图打趣,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传来好久不见的酸涩。
宇哥微微一笑,将我眼前已经喝空的杯子,斟满了香甜的果茶。
「我只是想对你说。」
「你可以放胆去做,世俗的眼光算什么?你是要跟全世界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