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火锅店,邱妈妈让邱梓宸带着程奕先进去。
离开邱梓宸父母的视线,程奕马上拉着邱梓宸问道:「你是真的忘记你爸妈要来接你去庆生吗?」
邱梓宸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他们根本没跟我说要来学校接我。」
程奕坚强的露出微笑,跟着邱梓宸进餐厅,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一四人桌,「你要跟我妈坐一起吗?」邱梓宸其实是想试探程奕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晚餐邀约有什么反应,虽说不太可能,但他仍怕妈妈的举止会让程奕感到反感。
「也是可以,如果你不觉得怪怪的就好。」程奕知道邱梓宸不可能真的让自己跟他妈妈坐在同一边,于是她顺着邱梓宸的话同意他的提议,邱梓宸看程奕不介意他便放心了。
「请问火锅要什么汤底?」服务员问向两人。
程奕接过菜单,和邱梓宸一同讨论:「上次你请我吃饭的时候你点的是泡菜锅,不然鸳鸯一边我们就点这个韩式泡菜吧?」邱梓宸指着示意图,询问程奕。
「你爸妈敢吃辣吗?」程奕没什么忌口,出去吃饭通常都是她配合同行人。
「他们都吃重口味,没问题的。」最后两人点了泡菜与昆布汤底。
邱梓宸的父母进餐厅后,邱程二人已经拿完火锅的食材回来了。
邱妈妈率先打破饭桌上的沉默:「程奕啊,你在学校书读的好吗?梓宸还是一年级新生的时候,我去过你们学校开家长会,听说服装科有个老师特别严格,你有让他教到吗?」
邱妈妈并不知道程奕被詹老师闪巴掌的事情,邱梓宸未曾向他们说过,这几乎是再次揭开程奕不想面对的过去事。
「妈,吃饭不要聊这个啦!」邱梓宸岔开话题,说起自己的事情:「我下礼拜要匈牙利比餐服,你们有想吃什么吗?我要是有时间就去买回来台湾。」
「我们也不知道国外流行哪些东西,不如你看程奕喜欢什么,你买给她的。就多买一份给我和你爸。」邱妈妈心想着,这要是买给程奕的你还需要问吗?你觉得不错、适合她的东西,就是超过行李公斤数你也会想办法带回来。
程奕听这一番话,她怎么可能好意思真的在邱梓宸的父母前光明正大地占他们家的便宜?「阿姨,我不需要伴手礼,学长能带着冠军回来我就很高兴了。」程奕连忙说道。
「他拿冠军回来又不能吃,对你也没什么实质帮助,没事,不要跟我们客气,反正是花梓宸的钱。」邱家的经济可以说十分宽裕,邱梓宸每个月的零用钱可拿五千元,且通勤费还是另外算的,再加上邱梓宸平时开销也不大,那些钱他大多都存着,买个东西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程奕轻点了下头,向邱妈妈道谢。
晚餐结束,邱家人将程奕送到火车站,程奕下车后,邱梓宸和父母说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陪程奕等车。」
邱梓宸的父母也没阻拦,虽说邱梓宸礼拜三才比赛,但以匈牙利的时间早上八点报到,那时候是台湾时间同天下午两点,邱梓宸需在下礼拜日晚上提前过去调时差,比赛结束后,邱梓宸打算多玩个两天,预计于礼拜五晚上回到台湾,礼拜六就能替程奕庆生。
程奕呆站在月台,回想着今晚的一切太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就见邱梓宸的家长了。不过今天本来是自己要请邱梓宸吃饭,最后却变成自己让他们请客,程奕开手机传讯息给邱梓宸:「你爸妈他们平常有没有喜欢吃什么东西?我买点东西拿给你,你带回去给他们,感谢你们今天请我吃火锅。」
邱梓宸站在程奕身后,学着她偷拍自己在榕树下玩羊驼娃娃的照片,邱梓宸拍下程奕的背影再传送给她。
程奕看了眼照片,猛地回头,邱梓宸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没跟着回去?」程奕感到诧异,他爸妈都来接他了怎么又跑来火车站。
「他们说要去找朋友喝茶聊天,我就不陪他们了。」邱梓宸随即编了个谎言。
程奕敷衍的点头,问道:「你有看讯息吗?」
「有有有,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妈对我的朋友一向都是这样,你要是和她一来一往的送礼请客,她会觉得你跟她相处拘束了,就算你对她从没付出也没关係,她觉得自己身为长辈,对晚辈多释出点善意是里所应当的。」邱梓宸说道,邱妈妈确实不在乎出去这点小钱,再说程奕不只是儿子喜欢的女孩,平时透过邱梓宸的描述和今日相处下来,邱妈妈也觉得程奕和自己的印象中是没有出入的。
邱梓宸送程奕上火车,自己则回公车站搭车回家。
洗完澡,邱梓宸擦乾头发躺在床上看程奕送给自己的生日卡片,程奕能把「谋杀现场」画的那么搞笑,邱梓宸也是服了,看着画作,邱梓宸若有所思,走到书房拿出笔记本,写下一段话,随后再抽出一资料夹,将纸条、卡片一同夹进去,里面已有程奕在餐服教室画的邱梓宸。
~
隔天,程杨二人如往日一同上学。
「昨天庆生的如何啊?」杨乔茵捏着程奕的肩膀,她已迫不急待要听两人的好消息。
「我昨天……和学长他爸妈一起吃的晚餐。」程奕说道。
杨乔茵大喊一声,引起周遭人的侧目。「这么快就见公婆了?」杨乔茵靠在程奕的肩膀上轻声询问,又说道:「喔不,这肩膀已经不属于我了,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程奕拉过杨乔茵她靠着,说道:「你别太夸张啊,我们只是在校门口刚好遇见他父母才一起吃饭。」
「那怎么样?他爸妈好相处吗?」杨乔茵问道。
程奕对邱梓宸父母的感觉特别好,邱父虽不太讲话,但在吃饭的时候会一直提醒大家尤其是自己不要被锅子烫到,离开前还会检查所有人的随身物品是不都有带上,而邱母十分健谈,和邱梓宸一样会替自己解决尷尬的困境。
程奕坚定的点了下头,说道:「非常好,我很喜欢他的家人。」
杨乔茵抱着程奕,开心说道:「宝贝,你们交往后啊,我给你看个东西,你会感谢我的东西。」杨乔茵说的是她记录邱程二人「约会」的总集。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怪东西,但你不要期待的太早,我还没准备好怎么跟学长告白,还有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程奕仍等着邱梓宸比赛回来告诉自己,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程杨刚走进教室,程奕便收到邱梓宸的讯息:「程奕,来一下图书馆好吗?」
「我去图书馆找学长,副班长点名的时候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已经到学校了。」程奕截图与邱梓宸的对话传给杨乔茵便去往图书馆。
杨乔茵凭着敏锐的恋爱雷达,直觉认为有大事要发生了,她马上跑去找副班长说她和程奕都来学校了,转身即偷偷跟着程奕进图书馆。
程奕在一排排书架中找寻邱梓宸的身影,穿越了不知几排书架,终在之前被邱梓宸吓到的地方找到他。两人中间隔着一排空盪的书架,邱梓宸拿着一叠小卡,第一张写着「不要讲话,可以的话将手伸过来比OK。」程奕愣住,怎么感觉邱梓宸像被人跟踪或挟持?
程奕透过书架看不到邱梓宸的脸,不过她还是将手势比好伸了过去。
邱梓宸换下第一张卡,第二张写着「手可以收回去了,看好接下来,纸卡的内容喔!」
程奕踮着脚,肩膀以上已经靠在书架上,她仔细的看着邱梓宸的字跡,并轻声唸道:「我……喜……欢……的人,是……。」
邱梓宸将卡片整叠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随后微弯着腰,右手越过书架轻托程奕,吻了上去。
程奕有些不知所措,初吻没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被学长,亲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学长喜欢的人是我!但他怎么确认自己也喜欢他?
邱梓宸逐渐深刻的吻覆盖了程奕的思绪,缓慢,且漫长的甜味袭来,两人的脚下好似长出无刺的玫瑰,沿着邱程的身体与书架不断盘绕,周围只是虚设,仅剩邱梓宸与程奕沉浸于初恋的悸动。
杨乔茵早就躲在程奕身后的书架,她推开书籍露出一个小缝,让手机倚靠着书录影,从邱梓宸扶着程奕,杨乔茵便开始悄悄地记录这歷史性的一幕,「这还不在一起就没意思了吧?」杨乔茵心里想着,等着程奕回来告诉她好消息,杨乔茵看二人应该亲的差不多了,便收回手机躡手躡脚地离开图书馆。
邱梓宸轻轻的松开托着程奕的手,细声说道:「我喜欢的人是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虽然有些粗心但是很勇敢,还有你有向我道歉的勇气,帮我设计拉花图形,以及拦着我挺身保护同学自己却被詹老师打,你跟我说,是怕我衝出去挨打,会影响到我比赛的心态。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都让我觉得你是个特别好的女生。」
程奕浅笑,说道:「我刚才还在跟乔茵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告白。」程奕绕过书架,走到邱梓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