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进退
没等苻坚大军攻入凉州，凉州自己就乱了起来。
张祚废哀公张曜灵自立后，深忌河州刺史张瓘兵强马壮，欲召回姑臧害之。
张瓘直接起兵，得到了凉州人的支持，辅国将军宋混与其弟宋澄里应外合，杀张祚，立张重华少子张玄靓为君。
但凉州并未因此而安宁，国中大权落入张瓘之手。
苻坚遣使令凉州称臣，认氐秦为宗主，可罢两国刀兵，张瓘为人刚愎自用，当然不会同意，自以为兵强马壮，有坚城可守，遂其谋夺关中之意。
集合国中精兵六万于姑臧。
苻坚遣邓羌为前部督，乘黄河封冻，率八千锐卒渡河。
张瓘遣大将宋混率两万军围攻邓羌，两军混战，苻飞、姚苌、杨安忽率三千精骑驰援之，杀入凉军后阵，姚苌身先士卒，血战在前，功劳不小，让苻飞、邓羌刮目相看。
另一大将杨安勇猛不在苻飞之下，三次扑杀至宋混牙旗之下，凉军大为震骇。
两位万人敌加上两个猛将，宋混大败，率残部退回姑臧。
江东一扫殷浩兵败以来之颓气，桓温寻访隐逸之士、辟举寒门才俊，车胤、习凿齿、孟陋、谯秀等人皆征召为从事。
桓温大权独揽，推行庚戌土断，雷厉风行，彭城王司马玄藏匿流民五户，被下廷尉问罪，其他士族豪强全都夹紧了尾巴，生怕触了桓温的霉头。
“张氏经营姑臧数十年，城高粮足，先生可有破城之策？”苻坚对有才能之人非常敬重。
关西之地，无人能与其争锋。
柏人。
对江左豪门礼遇有佳，数次拜访谢安、王坦之等名流。
自从苻法被苟太后逼杀之后，其他宗室虽噤若寒蝉，但暗中却有一股势力在悄然滋长，离开长安的时间若是太久，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仇池国刚刚发生内乱，国主杨国被其弟杨俊所弑，其子杨安率部出逃长安，投入苻坚麾下。
苻坚无疑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扩张。
苻坚传檄凉州各郡，令士民各安其家，大军所过，非但秋毫无犯，反而收容流民，分赐衣食。
但秦军已经围城，形势一片大好，怎肯退走？
凉州士族豪强僧侣仰慕苻坚之名，皆来拜会。
晋室内外和谐，人心大定。
张蚝、徐成诸将几次挑战，慕容恪固守不出，深沟高垒，不与交战。
能影响这场大战的，只有这两股势力。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内部不稳，外部敌人就来了。
而苻坚攻打凉州也异常顺利，名将谢艾被杀后，凉州军事实力大降，加上苻坚的怀柔手段，秦军几乎势如破竹。
不仅不敢进图关中，据细作来报，反而有谋取蜀中之意，在汉中厉兵秣马，却因惧老将周抚之威，暂时不敢动。
东线，贾坚、鹿勃早、崔瑾率四万大军北上，佯攻束州。西线，王猛五万新军已经进入河东，会合吕光所部，兵力增加到六万。
“臣有一计，可一石三鸟。”权翼眸中精光闪动。
唯一能威胁氐秦的司马勋，这两年在汉中大开杀戒，残酷暴虐不在胡人之下，治中、别驾及州中豪右，言语稍有忤意，即于坐枭斩之，或亲射杀之。
两军对峙，李跃也密切关注江东桓温和关中苻坚的消息。